直娘贼!老娘才是亲闺女啊!
知己!
知己就了不起啊!
知己当然很了不起,哪怕李清照心底有千万怨气,至少她与二狗的婚事被李格非彻底认可了。
就算以后李清照发现二狗背着她搞了一大摊子烂事,却也休想再反悔。
当然对此二狗却是不知道的。
李清照见得二狗,细细的看了他一眼,却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二狗,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甚亏心事?”
二狗闻言却是面色一滞,心中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只却连连摇手道:“我不是!我没有!娘子你不要乱说!”
李清照冷哼一声,微微笑道:“看来是有做得!罢了,我也非是那等小心眼儿的,懒得过问你的阴私!看你这般兴冲冲而来,可是有甚事耶?”
二狗心中舒了一口气,却笑道:“娘子,李相公现在可以上书辞官了!”
李清照惊讶的问道:“哦?我父此时若退,苏爷公岂不要受奸贼磋磨了?”
二狗低声道:“我得到确切消息,几日前大苏相公与章相公在睦州兰溪上泛舟,不想那舟船因年久失修,漏水倾覆,大苏相公与章相公皆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李清照听得惊骇至极,她慌道:“怎会出得这等事?你···你哪来的消息?”
二狗道:“消息来源汝日后便知,现在可不是探究的时候。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封大苏相公写给李相公的密信,当亲呈李相公当面。”
李清照伸出葱白一般的玉手,道:“拿来与我!”
二狗却摇头道:“这可不行!说不定你会偷看!我当面呈李公!”
李清照冷哼一声,跺跺脚却自走了。
只她走了几步,却回头对二狗喝道:“还愣着做甚!且随我来啊!”
二狗自嘿嘿一笑,便自漫步跟上清照小娘子,与她去得李府,见到了正在家中写书练字的李格非。
说起来二狗却穿着一身行脚人的打扮,绑腿短打,像极了一个远来的信使。
且二狗五年来面目变化不小,李格非只觉得他有些面善,却不曾认出这便是自己当年选定的东床快婿。
李格非亦不停笔,只问道:“阿宝,所来何事?”
李清照做了个叉手礼,道:“阿爹,有苏爷公的书信送到!”
李格非听得一惊,手中的笔禁不住停滞了一下,却又重新恢复了流畅,只那一个字却出了些瑕疵。
李格非叹了口气,却将手中笔搁下,然后净了手,却才与二狗道:“小哥儿从何而来,几时见得我恩师,几日到的京师?”
末了他顿了顿,又问道:“恩师身体可曾安好?”
二狗却跪地拜道:“小婿陈珅拜见岳父大人。”
李格非听得吃惊,讶然问道:“你是二狗?怎得这般打扮?”
二狗道:“好教岳父大人知晓,小婿前几日见得清照娘子,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杭州,与大苏相公相谈些内情,然后苏爷公便写得一封手信,让我面呈岳父大人。”
李格非却作色道:“些许小事,何以惊动恩师!二狗,你太放肆了!”
二狗却正色道:“岳父大人以为只凭一己之牺牲,便能化解苏门众子弟的倾覆之祸么?!”
李格非皱眉道:“汝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狗起身道:“大人只看眼前,却不见后祸也!当今苏门子弟千百,除大小苏相公之外,当以岳父声威最重。惜大小苏因往事牵扯,自保都难,更护不住门人子弟,而唯一能庇佑苏门子弟的唯有岳父大人一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