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跑路的技术也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比较废膝盖。若是跑得多了,很容易触发“自从我的膝盖中了一箭”的特效。
根据二狗的实践,一般以这种技巧持续奔跑超过半个时辰,就会对膝盖造成近乎不可挽回的伤害。
当然这种伤害对二狗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只需要在事后用灵能治疗一下,然后歇息两三天,补充一下能量和营养,就又能生龙活虎的继续跑跳了。
而且每一次伤愈,都会让膝盖稍稍变得更加耐操。
总而言之,不管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练习,对二狗来说都需要日积月累的磨炼。
二狗站在镇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兀自望着天空默数,他估摸着自家嫂嫂已然跑出了足够远的路程,便把那铜刈系上束带斜背到背后,却跳将下来对着镇子围墙一拱手,然后大声道:“俺陈某人尚且年幼,学艺不深,自知非是贵镇范大官人的对手,便不在这里自取其辱。
望各位贤达告知那范大官人,这场比斗是他赢了。
俺今日且暂避他一头,日后待得俺将武艺练得精深些,再来领教那范大官人的本事。
如此却是后会有期。
告辞!”
围墙上的围观者听得二狗之言,却顿时一片哗然。
有的点头赞叹二狗识时务,也有喜欢看热闹的大骂二狗临阵脱逃,不是好汉,却把好好的一场热闹给断了哩!
其中最是恼怒的无疑正是刘家父女。
那刘奴娘高声娇喝道:“姓陈的小子!你先前大言不惭,并自称是大丈夫,如今却不战而退,临阵脱逃,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麽?”
二狗却嬉笑道:“天下英雄要笑便笑,反正他们笑的再灿烂,与俺也少不了半块肉。再说,他们又不识得我,却如何笑我哩?!那小美娇娘子,我且问伱,你可知我叫甚名号?”
刘奴娘气坏了,她拧眉瞪眼作美人薄怒状,忿然道:“只要你是镇山太保陈同恶的徒弟,便是无有名号也须不得轻贱!”
二狗却哈哈大笑道:“我说自己是那陈同恶的徒弟你便信呐?我还说自己是关圣爷的徒弟咧!兀那小娘子,莫道我不知你这婆娘存心不良!下次吃我碰见,须不饶你哩!哈哈!洒家去也!”
说着二狗拔腿便往那通往北边的大路跑,只他是用的普通跑路方式,却有些不甚快。
身后忽传来刘奴娘近乎哭腔的怒斥声:“好个泼皮小贼!你妄称大丈夫!”
二狗脚下不停,却大笑着回喊道:“俺还只是个孩子,如何称得上大丈夫!你这小娘子休得贪俺美色,俺却看不上你哩!”
身后传来羞怒至极的大哭声,而二狗的脚步却愈发的快了,渐渐的开始动用灵能辅助。
但见他一步丈余,几如缩地成寸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这时,镇子里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是那范屠户取了兵器归来。
却见他换了一身皂袍乌皮甲衣,头戴凤翅盔,脚蹬硬底覆铁靴,腰挎短刀,身背一对乌铁瓦楞锏,手握一杆丈二钢槊,骑着另一匹青鬃马,端底是威风凛凛,几如尉迟再世,咬金复生。
他策马奔出城门,单手一收缰绳,却引那骏马人立而起,扬天长嘶一声。
范“尉迟”横槊立马,洋洋得意的高喝道:“兀那小子!且来厮杀!”
只是他惯看周围,却无一丝二狗的身影。
范屠户有些疑惑,只回头看向围墙,迎来的却是一片窃窃私语,还有刘家侄女儿的隐隐哭泣声。
只有范家女汉探出头来道:“爹爹,那相公却走了哩!”
范屠户顿时傻了,孑孓影立在风口里,满心的凌乱和茫然,只有一句话在心底揭底斯里的回荡着:
“俺可是他岳丈!那厮怎能大言骗得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