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一伙人近得画摊,却把围着的人等俱都推开,包括混在其中的李邦彦、王甫等人杨戬几个也不曾对他们有丝毫客气。
众人见得恶少杨戬一伙儿凶恶,却吃得气来只能吞声。
杨戬上前扒拉起那画,打开来胡乱欣赏了几下,却指着其中的一头牛叫道:“这画得是甚破玩意儿!画甚不好,偏得画牛!还蹭那树枝子也不怕扎!待得我买回家,一把火儿烧了!免得这作画的贻笑众人!”
周围人众听得,俱都大惊失色,只纷纷大呼不可,直斥他暴殄天物。
杨戬却不惧他等,只作色道:“你等何人耶?!敢来管耶耶的闲事?!待得耶耶买了这画,是烧是撕乃是咱家的自由!”
说得他便拿眼瞪那卖画之人,喝问道:“那穷酸,你这牛子画多少银钱卖得?”
徐知常却一副愁苦的模样打扮,穿着已然残破的旧锦衣(代表曾经家世不凡),却面色暗黄消瘦,好似很长时间吃不得饱饭一般。
他一副心疼模样的伸了一根手指,又比划了一下道:“俺这画乃是前唐名家所作,价值千贯不虚,衙内若得想买,须得付一千二百贯足陌才可。”
杨戬闻言,却大怒道:“价值千贯却卖一千二,如何敢讹诈与耶耶?!你这破画且就几头破牛,咱家便是买五头真牛,却也不过百贯花销!伱这厮莫不是在狮子大张口?!哼!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二百贯钱,这画就是我的了!来人,且付与他钱,我们走!”
这杨戬说着便要抱着画轴走,那徐知常如何肯依,却一把抱住杨戬的臂膀,只叫道:“衙内何敢欺人耶?!俺卖这画得了钱,还等着给家人买药看病,你若这般巧取豪夺了去,俺这一家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杨戬一脚踹倒那徐知常,却叫嚣道:“你家人死活,却与耶耶何干?”
只几人正争执间,却听得一声怒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何敢如此巧取豪夺!”
众人包括杨戬一伙儿却都循声望去,却见一气宇轩昂的俊朗书生大步行来这里。
他到得近前,以折扇戟指杨戬喝道:“你是哪家的纨绔,却敢在天子脚下撒野!也不怕给自家长辈惹得祸患!且把画卷还与主人家,若得想买,且带真金白银来买,休得用这般下作手段!”
那杨戬却把鼻子一横,道:“我便强抢了,你又待如何?”
那书生却喝道:“你道我等管不得你么?我却不须多作,只一封谏书投到御史台,自有朝中的正直之士对你家追责,到时我看你如何给家里长辈交代!”
杨戬闻言,却似被掐中了七寸一般,只涨红了脸大叫道:“你是何人?却来这里多管闲事?”
那书生昂然道:“某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密州赵明诚是也!现为国子监监生,你若有甚不服,直可来找我便是!”
说罢,赵明诚却自杨戬手里夺过画轴,细心的抚平折皱,然后小心的卷好,却还给那徐知常。
只那杨戬面上一阵青白不定,旁边有伴当却用大部分人都能听得的声音与他说道:“衙内,这厮是原礼部侍郎,现转入吏部任职的赵挺之家的三衙内,我等犯不上与他敌对。”
杨戬闻言,却叫道:“原来你这厮也是自家人。罢了,看在我等都是一般出身的份上,今日且让你一回,咱们走!”
旁边或有人问道:“这恶衙内却言与赵家衙内出身一般,却不知是何等来历?”
只白时中却在一边说道:“那吏部侍郎赵挺之乃是宗室之后,祖父被仁宗封爵楚国公,如今赵侍郎家虽得无了爵位,可名牒却扔在大宗正寺的玉牍上呢。”
其他人闻听此言,却俱都恍然,只道那恶少也是某家宗室分支的衙内。
而那赵明诚却把画轴还与徐知常,却语重心长的说道:“摊主莫烦晚生多嘴,此画乃是一等的好珍物,足可用以传家,摊主若得这般卖了,岂不是可惜之至!”
那徐知常却一脸愁苦的说道:“相公厚意,俺自是知晓。想俺祖上也是官宦之家,如今却已然家道中落,家中兄弟前些时日出去,更被一恶人毒打至重伤垂死,正等着银钱买药救命,不得已,俺才卖得这些个祖上传下的物什。”
赵明诚闻言,却略一思索,只从旁边王甫那里借取了两锭大银,却道:“摊主这画若得卖了着实可惜!我这里有两锭大银,你且拿去急用,画先自收着便是!”
那徐知常接了银子,却感动的无以复加,只垂泪道:“相公高义,小人无以为报,愿把这【五牛图】相赠阁下!以酬相公之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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