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摊了摊手。
对他而言,若是能顺手把王生除了,那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但是现在广元侯圣恩隆重,他要是留下了手尾,恐怕皇帝司马遹牙不会轻饶了他。
顺手的事情,做一做无所谓,冒险的事情,还是别做的。
他现在也是有权势的人了,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将手上的权势变的大一些而已。
“当然不是了。”
孙秀果断摇头。
“那些世家即便是下绊子,也不敢下得太大,但大王可以派人佯装是世家的人,从中煽风点火。”
主意是好的,但是司马伦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可会留下手尾?”
“大王可出死士。”
死士?
司马伦果断摇头。
死士这种东西,他手下可是精贵得很的。
“那便收买世家的人。”
“这岂不是留下手尾了。”
“何须以大王的名义来?”
“俊忠的意思是?”
孙秀阴恻恻一笑,说道:“当然是以成都王的名义了。”
听到孙秀这句话,赵王眼睛骤然一亮。
“好主意,好主意!”
这样一来,即能对广元侯下套,又将黑锅甩给了成都王。
他自己是稳坐钓鱼台。
“父王,只是西征毕竟也是陛下要事,我等要是下绊子将事情搞砸了?陛下”
“你便不懂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司马伦倒是有一些耐心的。
“那些世家私军,对陛下而言,不过散兵游勇罢了,真正厉害的,都在北营。便是这西征军死完了,对陛下而言也是不伤筋动骨的,再者说,世家再乱,也还有孟观,届时让孟观来收拾残局,岂不是一石二鸟?不,一石三鸟!”
想到这里,赵王司马伦的思绪也活泛起来了。
届时这个西征军的主帅,说不定便是上谷郡公的了!
洛阳外官道上。
绵延如长蛇的军队缓缓前行。
马匹上的王生,当然不知道洛阳城中的苟且事。
不过现在他的脸色是有些难看的。
在马上行军两个多时辰,这双腿间有一种火辣辣的痛感。
就像是肉都被撕出来的感觉一般。
刚开始骑马的感觉,确实爽。
但颠簸了一路,冬风夹带着雪花铺面而来,刀刮一般的感觉,可不如何舒服。
不过
行军打仗,这是王生在这个时代必须要经历的,索性,他便也就忍下来了。
好在,函谷关便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