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驾,臣妾有失远迎。”
见到司马遹来了,羊献容连忙给司马遹行了一礼。
“这些虚礼就免了,朕有些累了。”
羊献容看着现在到容华宫的司马遹,知晓是司马遹心中有了烦心事。
她的这个服侍人的功夫,可不仅仅是在身体上服侍,什么端茶倒水之类的。
也能通过自己的话语,给皇帝排忧解难。
这也是为何司马遹在心中烦闷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羊献容。
司马遹径直都宫中,马上躺在宽敞的床榻之上。
羊献容则是姗姗来迟。
“陛下,莫不是因为什么事情烦扰了,这烦心事,若是一直郁结在心,只会让人越来越烦闷,陛下还是向臣妾说一说,说不定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司马遹叹了一口气,将今日王生入宫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听到此事与广元侯王生有关,羊献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原状的。
“此事与世家有关,广元侯说得对,陛下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司马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朕如何会不知道,就是心中有些不悦,朕乃是九五之尊,却是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做不成。”
做了皇帝,难道不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
怎么现在自己要做一些事情,总是要顾忌这些,顾忌那些。
像是带了枷锁一般。
这如何是在做皇帝,这是在坐牢还差不多。
“陛下也不能如此想,陛下乃是天下共主,自然是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惩戒世家,是陛下做不了吗?不是,只是陛下不做而已,先放了那些世家一马,过几日再来收拾他们,这些世家,就像是一只只会生蛋的母鸡,而陛下是去收鸡蛋的人,之所以现在不去将这个鸡蛋收回来,是因为这个鸡蛋还没有从这母鸡身上掉下来,陛下等过几日,这母鸡生的蛋多了,再去拿,不也一样?”
司马遹现在的烦闷,不过是空烦闷而已。
这就是有权有势人的烦恼了。
说起来,司马遹这一辈子,除了之前头上有一个贾南风压着之外,其实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
说是温室里面的花朵,自然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但司马遹的心思,还是幼稚了一些。
他就是想不通,钻了牛角尖而已。
皇帝,现在也只有二十出头而已。
“美人说得对。”
羊献容的这个比喻,直接是把世家比喻成母鸡,而对世家下手,就像是百姓去将母鸡的蛋收上来一般简单。
这事情不是朕不去做。
只是懒得去做,先让你们这些母鸡多生一些蛋为好。
如此一想,司马遹的心情,顿时变好了不少。
“美人宽慰人的方法,倒是有一手,你对这些世家,是如何看的?”
对世家是如何看的?
羊献容想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道:“世家权重,自然是不好的,随便看一个世家,其家世背景,都是可以追溯到上古,心中对陛下,恐怕也是没有多少敬意,世家自然是要对付,但不是这个时候。”
有王生暗地里给她通气,羊献容对司马遹的心思,自然也是把握得很准的。
对皇帝说话,这事情对不对不要紧,关键是,说出来的话,能不能让皇帝开心。
这才是羊献容要考虑的事情。
“美人说得对,这些世家,朕之后一定是会去对付的,先对付齐王。”
这心里的气消了,皇帝也是理智起来了。
他虽然当了皇帝还没有一年,但想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