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甩宽袖,转身进屋。
知意艰难地拖着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地默
默跟了进去。
房内弥漫着清清泠泠的上好檀香,知意皱了皱鼻子,对这个香味颇为熟悉,好像经常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之间又记不太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闻到的。
接着她又发现,原来沈珩从未歇憩,仿佛知道自己会来一般。她看着书案上那幅墨迹未干的画,那应该是她来之前沈珩画的,但是只画了一半,不过还是隐约能瞧得出来,他画得是一个人,似乎还是个女人?
沈珩把画收了起来,警告道:“别乱看,说罢,来做什么。”
知意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信笺,递给沈珩,“是姑娘她让奴婢给您送信。”
沈珩接过信笺的同时问道:“她怎么不自己来?”
知意解释道:“现在府上的人都将姑娘看得很紧,实在是不便出来。”
沈珩面色一沉,剑眉紧锁,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她那些个暗藏祸心的奇葩亲戚。
他打开信纸,在看到那秀丽的文字后眉心渐渐舒开,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知意看傻了眼,她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展信舒颜。
看到最后,沈珩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却叫人辨不出喜怒。
哪怕是笑,一旁的知意仍是感到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危险的男人。也不知姑娘为何会与他有接触,虽然吧,这位殿下之前确实救过她们姑娘
沈珩很是满意。
因为叶轻晚把他的话记在心上了。
知道有事来找他而不是再去找姜朔。
沈珩独自在内心好一番窃喜,却不形于色,笑也只是笑那么一下,在知意眼里仍是那张万年冷面。
高兴完过后,沈珩装作若无其事地抬眸问道:“还有么?”
含笑轻快
的语气立时出卖了他的满心欢喜。
知意愣了愣,脑子没转过来:“还有什么?”
闻言沈珩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眸中蒙上一层晦暗,他低头看着信笺,细长修匀的手指摩挲过上面秀丽的字句,就如在抚摸字迹的主人一般。
果然,她的娇娇只会在有事的时候才记得他,没事的时候连他是谁怕都忘了,整个人就是个顶顶没心肺的。
念此沈珩脸色愈发难看。
这回知意又是大大的不解。
这翊王殿下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
而且她发现有一点,沈珩这变脸速度,简直,简直跟她们姑娘如出一辙。
只不过一个是从笑变冷,一个是从冷变得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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