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欺
楚祯苏醒三日前。
楚祺乌子叶发作,神志不清,推开岑姨娘,踉跄冲到了街上。
临走前,他不忘找到自己曾经青楼吃酒讨来的花魁面具,戴在了脸上。
他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被投乌子叶的赌坊,用刻有“祺”字的翡翠玉佩,当了几两银钱,换了几钱乌子叶。
往日臭味相投的别家公子哥,看见那张花魁面具,都想去来楚家二少爷当年在青楼的作闹。
他们纷纷上前嘲弄说风凉话。
“瞧,这不是镇北侯府二少爷吗?有日子没见啦?怎么出来还戴着面具啊?怕我们认出来您?您老爹在西南可好?”
楚祺并未搭理,只顾在一旁吞云吐雾。
他们见激怒不成,又道:“听说你那短命的哥,终于死了?哈哈!”
另一人也附和道:“镇北侯府怎么混到如今的地步了!大儿子短命鬼,小儿子吸食乌子叶上瘾,也废了!”
“我哥不是短命鬼!”
正当这两人放肆笑着时,一个拳头挥了上来。
楚祺通红的眼里满是愤怒,吸食乌子叶让他丧失了理智,满脑子都是:“不许说我哥短命!”
这两个父亲都位高权重的公子哥,此时像狗一样被打趴在地,丝毫无法起身。
楚祺因乌子叶而败坏的身体好似假象,瘦弱的手臂充满了力气。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脱口而出,说他的哥哥不是短命鬼,他的哥哥没有死,正在郊外小居养伤。
如今大周动乱,周帝病重,许久未上朝,所有事宜都是夏侯般代办,楚祺没有想到,朝廷的圣旨就这么送到了他哥哥面前。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去漠北赴死的决心。
就像楚祯会替楚祺出兵漠北,若楚祺收到了命他哥出兵的圣旨,他也一样会替他去。
虞大哥曾来寻他,和他说朝廷会让镇北侯府的爵位继承人去漠北守国土,那时明明他没等虞大哥说什么,自己立即说:“我去,别让我哥知道。”
没想到如今……
“阿祺。”
哥哥的声音猛然在耳旁响起,楚祺一个激灵回神,愣愣地盯着楚祯的脸,半天说不出来话。
“你怎么了?病了?”
楚祯抬手覆上楚祺的额头,停留片刻疑惑道:“并未发热啊。”
“哥哥。”楚祺一把拉住楚祯的手。
楚祯浅浅笑了。
楚祺这样叫他,已经是近十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