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刚刚只是为了戏弄弱者。
余临翻身,胳膊还有点酸痛,他不管不顾地从地上爬起,捡了被落在一边的黄色令牌。
令牌上也有他现在的编号。
余临将那个方方正正的金属令牌拿在手里,目光在其上久久定格。
05325。
这个人与自己没有任何交集,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
抬起头的时候,直觉告诉他有一道视线正停在自己身上。
有别于监管者的嘲讽与轻蔑,那是一道来自于真正的同类的、最不该出现的感情。
是关心。
他感受到有人在关心自己。
他看到了03457。
对方正隔着一个训练场,不露任何端倪,面无表情地朝着某一处静静伫立着。
从那难掩的满身戾气当中,他看到了为数不多的正面情绪。
视线一触即分,而余临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
他将令牌收进口袋,往令牌背面标出的集合地点前进。
不知道零号那个混蛋想要做什么,但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幼时的03457就在这里,或许这里就是对方所有恐惧的源头。
03457说他不敢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就第一印象而言,余临觉得他其实没必要承认。
他看起来很能打。
集合地点和他还在组织时没什么区别,算算时间,这里在他离开不久后建立起来,大多数建筑拿的还是旧设计图。
天色已经很晚了,远处的树林模糊成黑色的剪影,像某个旧世纪贵族花园外围的篱笆。
头上带尖刺的那种。
余临刚到集合地点,身边就有几个人幸灾乐祸凑上来一阵挖苦。
他们个头比余临现在这具身体出挑,三两人无视规则同行,典型的施暴者小团体。
一个大黑脸盘子最先凑上来:“喂,臭老鼠又被打了?”
他的跟班紧接着就附和:“钻下水道没钻够,这次垃圾又想直接翻墙走了吗?”
二号跟班反驳:“他有这胆子?早就在‘青院’长够了记性,怂包一个。”
一号跟班回:“刚才还看到他在警戒线旁边晃荡,你说不是想跑是什么?”
二号:“垃圾就是垃圾,连逃跑都这么垃圾。”
余临:“……”
妈的,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小孩。
“说完了没?”他问。
眼神是分分钟撸起袖子跟他们干的眼神。
跟班一号和二号面面相觑:“??”
小团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