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一窝子警察没人敢上前询问患者情况,一个个面露尴尬神色不敢直视眼前的外国医生,因为他们的英文都很破。
那双冷肃近乎严苛的蓝眸横扫一行人,口中吐出如北极冰块一般的寒气。
“你们没话要问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推来推去,一向大胆的冯日云竟也有口拙的一天,低声地拉拉冯日崧说道:“你看他真是医生吗?我觉得他比较像杀手。”
一脸杀气腾腾,活似大家都亏欠他许多。
“呃!这个……”他保留回答。
总不好当着医生的面说姐弟看法一致吧!
他还真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索魂恶鬼。
天亮了吗?
怎么她闻到一股好浓的檀香味,奶奶在世时会在清晨燃一捻檀香上祭祖先,她好久没闻过这个味道,感觉很怀念。
记得小时候爱哭又胆小,怕其他兄弟姐妹抓她去进行胆识训练,因此她常躲在供桌底下,奶奶会笑着掩护她并给她糖果吃。
想想时间满久远,早该遗忘的记忆迸地出现脑海里,她想她这一生中都不会忘记奶奶身上的檀香味,那是融合她最初的童年记趣,和初恋一般难以忘怀。
嗯!好柔软的被子,家里几时得了横财换上高级货,她那件羽毛被盖了好些年有些一泛硬,打折抢购的货品果然有瑕疵。
舒服到不想起床的倪红翻了个身,一脚粗鲁地伸出棉被外跨着棉被侧睡,双手环抱着大抱枕将头往温暖的被窝钻,她今天不想执勤要怠工。
台湾的天气简直要热死人了,白痴才会把自己放在太阳底下晒,舅舅八成是和她开玩笑故意吓唬,哪有精英人才去守马路的道理,岂不是浪费警力资源。
所以她要先休假一天,然后再排几个连续休假大睡一场,不知为了什么她老觉得很累,浑身无力地懒得睁开眼。
再睡一会吧!闹钟没响代表她还有偷懒时间……
唔!奇怪,她的抱枕几时长了毛,一根一根好像人的体毛,难道又是几个堂兄堂弟故意恶整她,好磨大她的胆子?
不以为意的倪红抓抓抱枕上的毛,睡得香甜不打算揭穿他们的把戏,她已经不是十一二岁爱哭的小女生,弄个有心跳的抱枕吓不倒她……
卜通、 卜通、 卜通……
呃!是她搞错了还是科技昌明,她用抓的心跳不变,可是她在上头画圆圈似乎加快了,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似乎有男人粗重的低喘声。
完了、完了!她在发春,尽做些奇怪的春梦。
不看,不看,不能看,一定是有人在吓她,世上没有鬼的定律她背得很牢,不然那几年他们逼着她睡鬼屋不知见过多少了。
可是……
心里好毛哦!好像有股温热的鼻息直喷向额头,鬼应该没有体温吧!她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神呀!耶稣,释迦牟尼,阿拉真神,观世音菩萨,三太子,十八王公,关帝爷爷,锤馗大师,我倪红生平大恶不为,积善齐天,你们千万要保佑我是人不是鬼,你们知道我最怕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那种东西。
“我向各位坦白我真的很胆小,欺善怕恶只有一颗小老鼠胆,你们尽量和好兄弟谈好条件,初一、十五我一定备齐三牲五果让他们吃到翻肚……”
“你叽叽喳喳的在念什么?”
“啊——有鬼?!”
尖叫失声的倪红运动神经特佳地退到床沿差点掉下床,强而有力的铁臂边地攫住她双腕以防她往后倒,她拍着胸脯宜呼好家在。
“你说谁是鬼来着,你那么想当鬼吗?”使劲一压,轻呻声让他心口一阵陌生的心疼。
好像是人。“对不起,你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一室昏昏暗暗,微明的月光透了进来,她看不太清楚床上男子的长相,依稀瞧得出大概轮廓和身形,属于高大体形。
“姑娘家不该避讳吗?或许你水家的家训没想象中的严苛。”似不悦又似舍不得她小手离开,他矛盾得不知该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