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只暗暗叹气,只要他的尧儿能一直开开心心的,不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不被那些悲苦记忆折磨,那“媚皇”的毒倒也不是坏事。
“清逸哥哥还是解不开这‘媚皇’的毒吗?”姬清尧皱着眉问。
姬清尧因“媚皇”的药效,沐裟不能直接触碰他,只能给他悬丝诊脉。
此时他正收着悬丝,听到这话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痛色,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才抬头道:“我,还没有找到方法。尧儿……你如今过得也还算不错,为何还要执着于解毒?”
“我不想要再继续做个被药操控着感情和情绪的木偶人了,更不喜欢发作时无法自控的样子。”
他也有他的骄傲,哪怕被“媚皇”操控爱上了百里枭麒,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喜欢和他亲近,他也不愿是因药物的控制,在没有尊严无法自控的情况下。
“好,我知道了。只要尧儿说想解,我就尽力去研制解药。”
十月初八这天晚上,姬清尧的“媚皇”刚发作,百里枭麒刚想要给他解毒,就听到他的轻哼。
百里枭麒并未在意,以为他是“媚皇”发作的原因。
直到又一声痛苦的痛哼传来,百里枭麒才发现异常,他立即朝姬清尧脸上看去,才发现怀中挚爱的脸色苍白,豆大汗珠从额头经过眼角只往脸颊流,汗泪交缠,汇聚成更大的水珠往下只淌。
接着又是一声痛哼,比之前那一声还要大声,还要痛苦。
“羽儿,羽儿,你怎么啦?风亭,风亭,快去请沐裟神医,快!”百里枭麒颤抖的声音焦急慌乱不已。
姬清尧无力地看着他,眉头狠狠地皱着,他无力地手按在腹部,有气无力地颤声说了句:“好痛……”
百里枭麒见他捂着腹部,慌忙问:“羽儿可是腹痛了?我先帮你揉揉。”便急忙轻轻地给他按揉着。
可疼痛中的姬清尧却无法自控地乞求道:“别,揉,先……解……毒…”
百里枭麒的心剧烈颤抖着,此时他的羽儿一边“媚皇”发作,一边腹痛不止,疼到浑身直冒冷汗,他一时急得手足无措,浑身直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姬清尧又痛苦的痛哼了一声,捂着腹部的手抓紧,本来没有力气的手,却把衣裳都抓出了很多皱褶,满脸乞求地看着百里枭麒。
百里枭麒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啦,但看他痛成这样就知道,此时他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解毒,也根本受不住。
可见他的羽儿药效发作无法自控同样痛苦,还都如此乞求他了,又想到等会儿沐裟就要来了,他只能先给他解“媚皇”的毒。
原本就腹痛的姬清尧痛得更加厉害了,他额头,眼角,脸颊的汗和泪更多了。
那三种极致的痛汇聚在一起,跟当初破阳时的痛一样痛苦,就像一场残酷的酷刑。
让他忍不住嘶声裂肺地尖叫了起来。
很快他的汗水便浸湿了全身。
匆忙赶来凤阳殿的沐裟,只见殿门紧闭,听到姬清尧那痛苦的尖叫声,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痛得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尧儿为何要经历这样多的凄苦啊?为什么偏偏在“媚皇”发作的时候发作?
他靠在门外的柱子上,心疾疼地他差点晕厥,猛烈地吐出一大口血来,只能急忙倒出一大把药吞了。
凤儿生产发作起来原本就比女子要痛苦很多倍,无法通过翻滚等动作缓解身上的痛,那痛更甚。
可此时“媚皇”还发作了,生产发作的阵痛,“媚皇”发作带来的痛,那痛就更是一般凤儿的很多倍。那极致的痛怎么受得了啊?
原本没有“媚皇”他还能帮忙缓解他的痛苦一二,可如今“媚皇”发作他不但无法进殿查看情况,也根本无能为力。
听着一声声好像正受着极刑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殿内传来,只要听到的人心尖都在颤抖,光听到那个声音就知道到底有多痛苦了。
门外除了沐裟还有一帮太医一同等候着,可没有一个人能进殿去查看,更没有一人能帮上忙,只能焦急地等在外面。
他们猜测是帝后发作要生产了,却不明白皇帝为何不开门让人进去接生,里面的声音还奇奇怪怪地,特别的可疑。
见沐裟也在外面等候着,想要上前询问情况,但看到他脸色很不好,又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