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侯爷的没法比,他那车里面还有茶几、还有碳盆、还有抽屉里的小点心和糕点。
“你租了多久?”李雁试探地问。
“自然是来多久就租多久。”邓通扬起了鞭子。一副“我都是为了你才租”的样子。
李雁摸摸自己的鼻子:“要不要换个软点的?要租一个月,不得换个舒服点的?”
“你出钱?”邓通没好气地反问。
又来了,李雁招牌式的得寸进尺。
李雁识相地闭了嘴,出钱的是大爷,刚才他可听到了,就这破车,一天还得半两银子,草料的钱另算。
穷。
租不起租不起。
坊间不许疾驰,两人的马走得极慢。
李雁肚子饱了,开始打瞌睡,脑袋一歪,靠在了邓通肩上。
邓通的肩膀一沉,差点一巴掌拍上去。
侧着脑袋,才看清李雁的睡脸。
眼睫毛真长,微微颤动,也不知道睡得到底好不好。
他从李雁的怀中,摸出了那块麻布帕子,折成一叠,垫在了李雁的脑袋下。
李雁没醒。
也没流口水。
这段路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邓通想。
李雁大概是很久没睡好了,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马车走到长乐坊附近,突然前面传来喧哗声,邓通对他人事向来漠不关心,正要扬鞭走过去,眼尖发现人群中间有个人,格外眼熟——
小金?!
他马鞭一甩,在空中打了个响,两匹马转了过去,一鞭子隔开了差点纠缠在一起的两拨人。
看似不偏不倚,实在是把小金护在了鞭子后面。
“你谁啊你,多管闲事!”一个青头泼皮指着邓通,破口大骂。
邓通不悦地皱眉,又扬起鞭子。
边上另有个头上缠着抹额的老妈妈,拉着那泼皮,满脸堆笑,对着邓通说:“可不是我们先闹事的啊。”
“你怕他?”泼皮恨不得踹那妇人一脚。
那妇人指着邓通的玉佩:“这不定是哪里来的大官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那泼皮便抱拳:“也非我们暗中生事,只是这小子,半路截了我们的货……”
邓通看向小金,他身后挡着个小姑娘,抽抽搭搭,顶在他的后背上,哭的厉害。
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小丫头。
邓通还没来得及说话——
李雁突然坐了起来,跟夜半坐起的行尸,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李雁迷迷糊糊,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