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儿,我这不是活灵活现回来了么。”
“我也这么劝他,我说你师傅本事可大了,一定不会有事。小金不信,天天跑人家侯府门口打探,结果那方管家说,李公子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可好了。”小甲偷笑,“小金一气之下跑了回来,发誓再也不管你了!”
李雁觉得自己有点凉,小金这下估计是很难哄好了。
他摸摸自己鼻尖,也不知道刚才的两块饼能不能效果。
“怎么,您还知道回来啊?”他听到一个声音,一抬头,小金抱着胸,靠在门边,满脸薄凉。
李雁摸摸鼻子,确实是有点理亏:“这不是一直记挂着你嘛。”
小金哼了一声:“您可别记挂我吧,谁不知道,您现在是小侯爷面前的大红人——呦,这才多少天,连衣服都换了新的,真合适——看来小侯爷对你不薄啊。”
李雁自认理亏,将手中的肉饼递给小金。
“您在府里八宝鸭都吃腻了,现在就给我两块饼子?”小金拿着饼子扇着风,满脸不屑。
“臭小金你给我适可而止!”李雁忍无可忍,上手给了小金一下。
小甲还在边上呢,他这么让小金拿捏,掌舵尊严何在!
小金捂着脑袋,抱着他的饼子,啃了两口,眼泪一抹:“我就知道,你现在有了师娘,心就狠起来。我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
小甲把院子里的笤帚收到后院厨房里,顺便拿起水瓢,舀了缸里的水,往他手里一塞:“慢点吃,喝口水,别噎着。”
李雁四下寻了寻,找不到趁手的玩意,从柳树上扯了一根柳条,直接抽过去:“我看噎死你算了,省得我还要费功夫把你赶出去!”
“小甲叔叔……”小金一边蹦跳着躲开,一边可怜兮兮地说。
小甲在一边看热闹,冷不防被点了名,嘴上客气客气:“李雁你下手轻点,别给小孩子打坏了。咱们还指望他干活呢。”
小金嚎啕大哭,果然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师娘也不行,有了后师娘,连师傅都不亲了!
这个家要是有点什么大小事,大家肯定都站李雁那边,自己这个小可怜,以后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他的嚎叫声,又引得左邻右坊观望。
隔壁大娘说:“李雁你听大娘一句劝,虽然你是穷了点,但也不能动不动就拿孩子撒气。”
“他要把我赶出去!”小金趁机告黑状,扑到大娘怀里。
“你这是终于养不起孩子了?”那大娘一边摸着小金的脑袋一边说,“看给孩子委屈的。养不起当初为什么要把他捡回来?”
小金一听,这越来越不是味。
李雁在一边看好戏:“要不大娘您来养?”
“大娘家也没有余粮啊。”大娘说着,就把小金推开了,“你还是跟着你师傅,以后到侯府,也能跟着吃点好的。”
小金欲哭无泪,李雁满意地把门关上。
小金这个大嘴巴,什么都藏不住,想必左右都知道,自己在侯府好吃好喝住了好些天的事了。
他施施然,背着双手,走到了吸血藤边,看着迎风招展的小藤蔓,虽然没能长多少,但这会儿也算精神,可见鸡血没少喝。
巡视一圈领地,再回到前院,小金已经回房独自伤心了。
李雁问小甲:“怎么没一个人回来?”
之前他就吩咐过,让三重天散落在外面的人都赶紧回来,万一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抱作一团。
“都在在往回赶。”小甲说,“其余实在回不来的,就在最近的分舵歇一歇。”
李雁说:“不要吝啬钱财,告诉他们,最近都别接任务,安心待着,若是有什么花销,只管找我来要。”
小甲见他难得大方,更加疑惑,用眼神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过几天,咱们这儿有票大生意。”李雁说,“这北邙山,怕是要动一动了。”
小甲摸着下巴,捋着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这北邙山可是前朝的坟圈子,这是找到前朝余孽了?”
李雁心说,要是那玉玺也算是余孽的话,那就是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随便往外说。这是大事,走漏了风声,恐怕下一秒,蒋子文就得来取他的项上人头。
小甲看他又不说话,转身便出门:“这么说来,我还得去找两把趁手的家伙,之前的袖箭都没收回来,这会儿得再去弄。”
李雁咬牙,也不能我说银钱都算我的,就这么花我银子吧!我可穷可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