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去。
凭什么要被这么揍?
李雁捂着自己的后腰,不用看,定是青了一大片。
我什么时候受人这么威胁了?这窝囊气,不受也罢!就算打不过他,也得拼死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大不了鱼死网破!李雁扣着地砖,心中升起一团火,沿着喉管往上烧,点得整个人都沸腾起来。脑浆都蒸腾了,一滴不剩。
不对,李雁咬了自己的舌尖,我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
他念了三遍清心咒,小不忍则乱大谋,李雁,你已经忍了十年,不能眼看着大业将成,功亏一篑!
“你还不出来?”蒋子文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看不出来,居然这么有骨气?”
一双靴子,在自己的鼻尖前,李雁生怕这靴子一个不高兴就踢过来,他又朝后退了退,一脚踩在墙上。
李雁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杀气——
“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出来。”
“我不杀你。”蒋子文硬生生咽了口气,这架势,若是李雁再不出来,他不介意把这张床捅个对穿!
李雁姑且信了,连滚带爬出来了。
“你这钻狗洞的习惯真是一如既往。”蒋子文说。
李雁不服气:“那长宁客栈也是狗窝,大狗窝!”
那日在长宁客栈,他也是这么钻在床底下。
蒋子文被他钻了话中的空子,立刻扬手。
李雁梗着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有本事你打,打死我算了,省得成天被你要挟!”
蒋子文收回手,闷闷地坐会桌子边,这死泼皮,不值当和他生气。
李雁坐到他边上,想了想,又钻回床底下,把那灯台捡出来,擦亮了:“蒋教主你,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蒋子文对着他就是一个净尘咒。
李雁腹诽:我看这屋子也挺干净的,哪有那么脏?!
就你个蒋子文穷干净穷讲究!
“看到有人睡得跟头猪似的,砸吧嘴不知道在馋什么。”蒋子文说,“侯府好吃好喝不待见,宁可回家挨饿。”
原来是你把我“请”进侯府的。
李雁在心中骂,冤有头债有主,我在侯府吃的每顿下药的饭都有头了!
八宝鸭哪是那么容易吃腻的,李雁舔舔嘴唇,可是里面下了药,每天强忍着就挑一点点皮解解馋的我可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