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床头柜上的台灯忽闪了两下,忽然熄灭,房间落地窗两侧的窗帘悄无声息地自动向中间合拢,将窗外的所有光线隔绝在外头。
黑暗中,原本闭目酣睡的白猫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威胁,猛然睁眼,一双碧瞳在暗处警惕地盯着房间里的某处,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像是在恐吓。
然而它的威慑似乎并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从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轻描淡写的冷笑声,白猫全身的毛发都炸开来。
它的瞳孔紧缩,视线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向着温枕的床上转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逼近熟睡中的温枕。
白猫目光落下的地方,床沿的被角处呈现出浅浅的凹陷,那痕迹不断地前移,缓慢而目的明确地向着沉睡中的温枕扩散而去。
然而沉睡中的温枕却浑然不觉,他的发丝落在枕边,随着匀称的呼吸声而微微颤动。
白猫的身体弓起,竖瞳紧盯温枕上方的空气,焦灼不安,看起来随时打算扑上去。
就在此时,温枕突然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将自己包裹得更严实一些,像是有点怕冷。
随着他这无意识的动作,已经扩散到他腿边的凹痕突然顿住了,不再往前延伸。
角落里的白猫歪了歪脑袋,像是有些困惑。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静得令人心悸,须臾过后,房间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冷哼声。
被子上静止的凹痕又一次动了,以比它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快地后退消失,没过多时,被子上又恢复了平整。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枕头
一夜平和地过去,在滴滴的闹钟声中,温枕准时睁开眼,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身望向窗外,天色还只是蒙蒙亮,他却飞快地起身。
虽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却和主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第一天就是他和主角的对手戏,不能马虎。
洗漱穿戴完毕,往水缸里撒了一小撮虾米,又给白猫将猫粮和水添满,温枕便背着包出了门。
在电梯里,他一边啃着饼干,一边在手机上飞快地浏览着租房软件,想看看这附近是否有允许短租和养猫的公寓。
恰逢上班的时间段,电梯里不止温枕一个人,因为酒店位置的缘故,这里来来往往的就算不是明星,也大多是和演艺圈有关联的人士。
这会儿,虽然电梯内很安静,但时不时有人故作不经意地将目光停驻在温枕的身上。
不得不承认,虽然在圈子里始终没有名字,但无论走到哪里,温枕总是最叫人移不开目光的那一个。
却不是因为脸的缘故。
他的身高不算拔尖,却也有一米八左右,细腰长腿,比例近乎完美,哪怕穿着最简单的羽绒服和牛仔裤,哪怕有些懒怠地靠在角落里,也没有刻意的姿势和表情,却能令人产生出一种置身秀场或摄影棚的错觉。
这样的人,进圈后能好几年都没红起来,也是种本事。
电梯开了又合,又有人挤了进来,温枕站在最角落里,明显能察觉到前面的人在不断地往里挤,与陌生人肢体接触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口罩往上扯了扯,闭上眼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养养神。
电梯继续下降,一片安静中,忽然,温枕的眼皮微动,眉间渐渐浮现一丝淡淡的折痕。
虽然闭着眼,还隔着厚重的冬装,他依然能感觉到从右侧拥堵的人群中突兀地探过一只手来。
对方试探的动作小心而隐蔽,然而真正落在温枕的腰上时,却故意加重了力道,隔着羽绒服,从温枕的腰上一点点往下滑,显然是看温枕不作声,以为他软弱可欺,眼看那只手就要探入温枕的衣摆。
每个楼层都有人进进出出,距离到底一楼显然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随着对方的动作越发大胆,温枕眉间染上淡淡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