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从奚楚身上起来,呼了一口气,捂着额头:“奚楚,我有点难受,得先休息了,明天见。”短短数秒就变得沙哑的声音把温枕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行,”门即将关上时,奚楚的一只手握住了门把,“你身体不舒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你先到床上躺着,我安排人来照顾你。”
奚楚看起荏弱,腕力却不小,温枕根本关不上门,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有些绝望地后退了几步,体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匆忙转身,温枕瞥见了身后手足无措的魇羲,他动了动嘴唇。
【快想办法。】
而事实上魇羲那直来直往一根筋的脑回路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他只是呆呆定在那里,蓝眼睛里满是温枕那微微张开的殷红唇瓣,整个鱼熟透了,几乎要冒出烟来。
两只触手缠在一起几乎绞成了死结,魇羲的鱼生迎来了又一次开窍:眼前的小枕头变得好不一样,就像是一只白灼大虾,散发着甜香味,好想剥开,整个吞掉。
“还有谁在哪里?”魇羲细微的动静引起奚楚的注意,他推着轮椅进了房间,神情中露出一丝警惕。
站立都成了困难,温枕跌跌撞撞沙发椅后勉强倚靠着,干涩的喉咙吞咽了一下:“除了我没别人了,奚楚,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休息。”
温枕很少直呼奚楚的名字,这让他更觉得反常,他抬起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小枕,别任性,既然生病了为什么要强撑着,到我这边来。”
不管奚楚看不看得见,温枕摇了摇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发出令人羞耻的喘息,那才是真正的社死。
房间里,三个人分别占了一角,陷入了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氛围,温枕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一步步向后退到了窗边,外头的凉风灌进来,也无法让他的体温降下去一些。
魇羲无声地来到了奚楚身边,触手经过的地方,在地面留下透明的黏液,他的触手扶住温枕的腰和肩膀,让温枕不至于软倒在地上。
【小枕,你让他走,我来帮你。】魇羲的意识进入了温枕的脑海,语气如同换了一个人,是温枕从未见过的冷静。
“……”温枕不能说话,捂着嘴摇头,他没办法,他舍不得对奚楚说重话,怕奚楚伤心,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奚楚也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可是再拖下去小枕你会受不了的,虽然我懂得不多,但也能猜到一些,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但是可以学,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你受伤的。】魇羲的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到底是谁
温枕手撑着沙发椅,大颗的汗珠从他的下颌滑落,眼前整个房间都好像在晃动,正前方奚楚的轮廓也变得模糊,只有那只朝他伸来的手。
【感到痛苦吗?想得到解脱吗?到我这里来,乖孩子,让我来教你快乐。】
是谁在说话?魇羲吗?并不像他的声音。那是奚楚吗?可他的嘴唇并没有动。温枕摇摇头,有些困惑,然而脚步却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向前迈了几步,魇羲一把拦在温枕面前,不可置信地盯着温枕。
【不会吧小枕头!你宁可选那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怪家伙,也不选和你关系最好的我,我可是有八只触手的田螺靓仔,哪里比他差了?】
温枕被魇羲的触手扯着手臂,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目光恢复了一点焦距,他刚才真的在走向奚楚?
“小枕?”奚楚侧着脑袋,像在困惑为什么温枕不肯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