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余光瞥了一眼没有避开,反倒意味不明地启唇。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温浅心口下意识一喜。
赵时隽却起身离了坐席,低头与她道:“随我过来。”
她双颊微热,“殿下难不成是想给阿浅什么惊喜?”
赵时隽闻言却只是勾了勾唇,抬脚便在前带路。
温浅目光掠过他面庞,只觉怦然心动。
乃至她跟着男人往外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渐渐听见了一些凄厉的动静。
温浅皱了皱眉,起初没听出来这是什么声音。
直到跟着赵时隽出了庭院,终于看见竟是几个下人被人按在地上挨着板子。
温浅定睛一看,那几个下人竟然都不是旁人,而是与她关系向来都亲密的婆子与仆妇。
两个是今日按住茶花的仆妇,一个是今日给她出主意,扯烂小姑娘衣裳的婆子。
那瞬间,温浅的醉意才猛地清醒。
在她过来之前,那婆子一动不动,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
细看后才借着灯光看见腰以下的部分全都浸在血水当中。
甚至原本肥胖的背臀,在这一刻也都被板子一下下打凹了下去,溅出肉末与血泥……
温浅脸上蓦地褪去血色。
“表哥……”
“阿浅方才说什么?”
身侧男人仍旧是以往待她的那副温柔嗓音,“你说她手劲儿大,不小心撕了旁人衣裳?”
赵时隽望着那下半身被打烂的婆子,口中冷嗤。
“你往后嫁了人,手段这么软,怎么管得住底下人?”
“你既是我赵时隽的妹妹,走到哪里是不是也都不能丢了份子?”
温浅猛地转过头去,再不敢往地上噩梦般的情景多看一眼。
她哆嗦着唇连忙说道:“表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表哥,心里也只有表哥,从没有要嫁给旁人的念头……”
赵时隽听得这话,才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随即却弯唇轻笑了声。
“你方才说什么?”
温浅对上他唇畔柔和的浅笑,陷入冰冷的手脚恍若也逐渐回温。
她想他们之间至少是有情分的,毕竟他对旁人从来都是那么的不客气,对她却也从来没有过一次严词厉色。
至少,她在他面前也该是特殊的。
“关于我嫁人的事情只是母亲逼得急了罢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想过。”
说到这处,她的语气几乎带上了一抹哽咽,“表哥当看见了阿浅的心意才是……”
赵时隽笑,“你先前不说,我又怎么能看得到?”
言下之意,他也是当下才知晓这件事情。
温浅心头难免生出期盼,可赵时隽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没有丁点的预料。
“喜欢我的女子多了去了,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