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哭得累了,脸颊贴在他心口都快要睡着时忽地听到这话,瞬间又撑开了眼睫。
她软绵的话语里含着一丝期盼。
“殿下说的是真的?”
赵时隽瞥见她眼底略显疲累的青影,皱了皱眉,口中却仍是不情愿地应下这话。
“自然是真的。”
他暗忖她这身子还需补补,待底子补结实了,再叫她好生服侍自己就是。
茶花得了他这份承诺,竟比什么安抚都要有效。
她当夜在他怀里睡得乖巧。
只是睡到半夜时,赵时隽便发觉怀里的小姑娘身子变得烫人。
他醒来后,试了试她的额温,叫她几声都不见答应,又披上衣服,半夜让人寻了个大夫来。
好在灌了几剂汤药下去之后,茶花晌午前便悠然转醒。
可她头晕乎乎,只能无力地倚靠在男人怀里,由着对方给她喂药喂粥。
“殿下别让旁人欺负我……”
生病时的脆弱,在这时候便变得异常明显。
茶花思绪是迷糊的,可潜意识里却认为赵时隽和温浅是一伙儿的。
温浅会让婆子欺负她,也定然是他的意思。
赵时隽见她烧得说起迷糊的话,自是安抚了她半晌。
他今个儿没去上朝,也是那大夫说要给她灌一整日的苦药。
她向来对他有所畏惧,可他不在时,旁人的话她却总敢不听。
他也只得歇了一日的假,专程盯着她喝药,顺道应和着她口中那些胡话。
到晚间茶花神思才稍稍清醒些,依稀记得自己乱七八糟的话。
她有些羞赧地同他解释,“我幼时就总会生病,亏得有神医治疗过我。”
就像只生了病时极容易产生雏鸟情结的小鸟,她比平常都要亲近了赵时隽几分。
赵时隽亦是稀罕她这幅模样,一整日都没见着说半句重话,只消遣似的随意问她:“哦?可有什么名气,是我知道还是不知道的?”
茶花轻轻眨了眨眼,却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他:“殿下腿上有疾,为何不请赵玄士来看?”
旁边冯二焦肥躯一颤。
赵时隽最忌讳旁人提到这个。
他以为对方当即要拉下脸来,不曾想帐内还传来男人一声嗤笑,语气略是调侃,“你竟还知晓赵玄士?”
茶花是个心善的人,这时候脑袋里容不下太多与这人其他的恩怨,只单纯的揪住他衣襟,语气颇是关怀,“殿下可以找他试试。”
赵时隽却刮了刮她脸颊,低声问她:“可知晓我这腿疾是怎么来的?”
茶花茫然摇头。
“就是那赵玄士给治的。”
小姑娘闻言原本浆糊的脑袋顿时就懵了。
但赵时隽的话却让她渐渐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她记得幼时哥哥找来赵玄士给自己治病的时候,赵玄士就从未露过面。
哥哥说他当时似乎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权贵,一直在四处躲避着对方。
不曾想,这权贵竟就是赵时隽。
但她今日提及到赵玄士,同样也勾起了男人一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