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刚刚敲门没人开,听说他受伤了,我想过去看看,您这里有没有备用钥匙?”祁默一脸正直诚恳又带了点焦虑的样子,瞧着就让人觉得他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
宿管有些为难道:“这……不合规矩啊……”
祁默再次诚恳道:“您放心,我就是作为医生过去看看,或者您跟我一起上去也可以。”
宿管是个上了年纪的beta,家里也有差不多大的孩子,见祁默这么上心的样子,便还是点了头,“行吧,我跟你过去一趟,万一真是突然病了,你就给他瞧瞧。”
然而当他们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阮冰皓的宿舍门时,扑面而来的首先就是一股酒味。
“嚯,难怪没来开门呢,这是喝醉了吧?”宿管看着床上似乎已经醉倒的阮冰皓,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们这些运动员平时的饮食都是有限制的,哪能这么喝啊?这要是让他教练知道了,估计要挨罚。”
祁默拧着眉毛看了看阮冰皓,然后对宿管说:“这事请您务必保密,我照看他一下。”
宿管知道祁默口碑不错,人瞧着也正派,便点了头,“放心,我不会在背后乱说话。那……祁医生你好好照顾他吧,有事你再找我。”
“好,谢谢您。”
送走了宿管之后,祁默来到了阮冰皓身边,轻叹了一口气,又数了数地上的酒罐子。
阮冰皓买的倒都是啤酒,喝空了四罐,但他知道这小家伙其实是不胜酒力的,这种量会醉也不奇怪。
随后祁默又去拧了块湿毛巾来,坐到床边给阮冰皓擦脸,轻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喝起了酒?”
阮冰皓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醉得好像不那么彻底,半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祁默,嘴里还喃喃地重复着“小默哥哥”。
祁默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把人拉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顺便揉了揉他的头发,“如果能清醒一点,就和我说说?”
可谁知道,这小孩儿忽然扁了扁嘴巴,一把抱住祁默的腰,呜呜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他们都知道……都知道了……呜呜呜,只有你不知道……”
祁默最受不了的就是阮冰皓的哭泣,每次都会让他心疼得不行,于是他轻拍着阮冰皓的后背,耐心哄着:“他们是谁?知道什么了?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阮冰皓打了个哭嗝,酒劲儿上头,委屈巴巴地往祁默怀里钻,“你为什么,不知道啊……呜……我不敢说,嗝,呜呜,要是,要是你不想要我,我就无家可归了……”
祁默放在阮冰皓后背上的指尖轻颤了一下,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用诱哄的语气说:“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想要你?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那不一样!”头埋在祁默胸前的阮冰皓突然抬起身子,用力吼了一声,但紧接着他又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重新缩回了祁默怀里,继续小声啜泣,“我想要哥哥,想要,嗝,爸爸妈妈,我还想要……呜呜,我还想要我的alpha……”
祁默心里一紧,尽管他一直用理智压抑着自己的心绪,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想要的alpha是谁呢?”
阮冰皓不知是醉得厉害了,还是哭得厉害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额头抵在祁默的锁骨上,双手紧紧揪着祁默的衣襟,小声说:“我只喜欢,祁默……我要小默哥哥……但他不喜欢我,唔,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告诉他……”
在阮冰皓说到“喜欢”的时候,空气忽然出现了若有若无的红豆气息,像熬煮得软烂丝滑的红豆沙,带着淡淡的甜,明明应该是有些清纯的气味,却又让人觉得有些勾人。
祁默感觉自己的信息素都要被调动出来了,尽管他喷过遮盖剂。蓬勃的热度在身体中四处流窜,颈侧胀胀的,心里也胀胀的,让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阮冰皓。
但很快,祁默就把人捞起来,按着肩膀严肃地问:“为什么不要告诉他?为什么你觉得他不喜欢你?”
阮冰皓愣了一下,然后迷迷瞪瞪地唠叨着:“他从来没说过啊……我所有的暗示他都看不懂,还教育我,发情期不能随便找alpha……他自己也是alpha,想的却是我可能会去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