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佳歆看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不由得觉得阵阵发冷,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地说:“是……栗子的衣服?怎么会有这么多……”
盛庭之的声音也冷得吓人,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漏出来的,“……接晟光刑侦大队。”
旁边的警员愣了一下,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盛庭之爆喝一声:“去啊!”
“啊,是!”小警员吓了一跳,连忙夹紧了腿敬了个礼,屁滚尿流地跑了。
联系了晟光刑侦大队后没过一会儿,栗爸爸来到了刑侦支队,盛庭之这才稍缓了脸色,出去接见了栗爸爸。
当年叱咤风云英武警察,便是上了年纪也风采依旧,可是如今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
“本来他妈妈也要来的,但她哭得太厉害,头疼的老毛病犯了,我就没让她来。”栗爸爸叹了口气,对盛庭之说,“小盛啊,我已经快退休了,又是当个二线闲差,本来是没资格在你们刑侦支队插话的。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您是我们的大前辈,又是栗子的父亲,怎么会没有资格。”面对长辈,盛庭之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我们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具体的细节不能和您透露,但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栗子救回来。”
“嗯,我们都信任你的能力。”有了盛庭之的承诺,栗爸爸多少放心一些,眉头也舒展了很多,“这事我们还没敢和他爷爷说,以后再说吧……天天他,什么都好,就是体能确实不像样,又怕疼,小时候也留了心理阴影。但他是个聪明孩子,他一定会想办法自救的。”
想到第二封邮件,栗爸爸又叹了口气,“他……既然他们能发来这样的邮件,至少说明,天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您说的对……他会想办法自救的。”盛庭之被提醒了这一点,心里忽然清明了一些,“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随即盛庭之便起了身,“栗叔叔,您先回去,在家里等消息。我们这边只要有突破,一定会抽空告诉您。”
栗爸爸动了动嘴唇,有心说想留在这边等进展,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好,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临走前,栗爸爸转身拍了拍盛庭之的肩膀,郑重道:“天天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盛庭之也郑重地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安全地带回来。”
送走了栗爸爸,盛庭之立刻返回办公室,下指令道:“范佳歆,你带两个人留守,继续审问孙定兴,问他那个密码究竟是什么东西。叫上审讯专家。”
“其他人,跟我直接前往晟光市,技术科随行,路上继续缩小范围。晟光市那边已经派人区加油站调查了,咱们过去,和他们对接。我去跟刘局打报告。”盛庭之雷厉风行地离开,其他人也不敢马虎,麻利地行动了起来。
栗梓天被带去了一个规模不大的诊所,那边地处郊区,很多地方还没开发,附近没有大医院,只有小诊所。诊所里的人大多也没怎么见过大世面,见这么一帮人带着个奄奄一息的人进来,都吓了一跳。
“给他看看,别让人死了。”押着栗梓天的疤脸男人恶声恶气地对接诊的年轻大夫说,“别多问也别多看,管好你们的嘴!”
那人掀了一下衣摆,露出了腰带后别着的一把刀。
大夫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进了诊室。栗梓天继续保持着几乎不省人事的模样,但在大夫弯腰给他查看伤口的时候,他却伸出两根手指,悄悄拉了拉大夫的衣摆。
大夫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道:“他这伤比较严重,最好还是送到大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