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摇摇头,过了会儿,与黄杏摇摇头道:“姑娘又不知在作什么怪。”
果真不听人话要倒霉。
这一晚上闷得人,次日早上起来,丫鬟就发现顾运脖子上长了红疹子。
几个人急得怨,说昨晚上就不该让小姐胡闹,一边找消毒败火的药膏出来给人抹上。
有些痒痒的,顾运忍不住伸手想挠。
丫鬟忙拦住,“可别,破了皮更疼,还怕留疤呢,姑娘且忍忍吧。”只能给多涂着药膏,药膏有清凉阵痛的效果。
“好悬脸上没有,不然可怎么见人。”
只说老太太,太太知道了,都少不得要责问她们几句。
顾运这会儿也后悔,因为一个司桓肃,自己遭罪了,难受了,人家什么事没有,何苦来!
她又不是以后能不再见人了的,心里尚且记挂着断刀炼好没有?
心气儿不顺,老天都与她为难,方吃早饭的时候还见太阳,才搁下碗筷,天就阴了。再没一会儿,大雨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澄心她们连忙去关各处的窗户,边嘀咕说:“我说这两天又闷又热的,可不正是好大一场雨。”
得,那也别去了,就在屋子里待着吧。
顾运拿了一本书,歪在炕上看。
炕边一处正摆着那张她最喜欢的炕屏,瞧着瞧着,不免想起这东西是谁的,谁送的。渐渐的,憋在心里都那点不爽快就消了。
“算了,就看在这样东西的面子上……”顾运自言自语,一边伸手,点了点炕屏的玻璃面。
整个白天都在下雨。
晚上待要睡了时,也并不确定司桓肃会不会来,顾运就当人不会来,直接就躺下了床。
睡了再说。
不知什么时辰,迷迷糊糊的。
顾运心里本能反应一弹,明明睡得好好的,忽然就一个惊醒,睁开了眼睛!
一片黑漆漆,尽管知道大概率是司桓肃,但还是害怕,也可能是猛然惊醒,心脏还没有跟着缓过来。
“是谁?”她警惕地问了一声。
嚯一下,火折子
()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我。”
顾运抚了抚胸口(),抓着被子的手才放开?()_[((),跪坐起来将床帘挂了起来。
司桓肃一身黑衣,一点夜闯别人府邸的紧张感都没有。
顾运都禁不住想,到底是他家防范太松,还是他太厉害?
忍不住就问了出来,“难道别人都能与你似的这般,随意闯进我们家?”
司桓肃淡淡说:“不能。”
这姑娘原来也该知道害怕。
顾运一时没了言语,不知道说什么,静默坐在床上。
司桓肃不知为何也没开口。
这静夜里,忽然就只能听见蜡烛燃的噗呲声。
好一会儿,顾运瞧着他的手,问:“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司桓肃手里拿的是一卷画,用黑油布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