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名榷攥紧拳,咬牙切齿,保持微笑,“那他回去做啊。”
唐玉呆呆地说,“已经做、好了……小白要、回家了。”
墨名榷忍无可忍,“意思是你也要跟他回去?”
唐玉这会儿才意识到,男人生气了,立马低下头,小跑回到男人身边,嗫嚅着,“不、不去,兔子哪、哪儿也不去,只、只在哥哥身边……”
墨名榷实在是窝火,但又不能真的发脾气,一肚子委屈没地方放,只好捏了捏宝贝软绵绵的手,低声说:“那我也要跟着去,我不放心你。”
唐玉见他没生气,才又精神振奋了些,“好、好呀。”说完,又匆匆摇头,“不、不行……”
“为什么?”男人挑眉,“你不想我跟你一起?”
唐玉摇摇头,“想、跟哥哥、一起,但是……”
一见他磕磕绊绊的样子,墨名榷知道他心里不是那意思,但望着宝贝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那点邪恶的念头就会忍不住萌芽。
“嗯?但是什么?说啊。”墨名榷笑着,抱住他,把他按到怀里,使坏地对着他耳边吹气。
唐玉腰都软了,声音也软绵绵的,埋进他怀里,毫无威胁地控诉男人的罪行,“不、不要欺负我啦……”
这种事墨名榷常做,总是逗他,虽然嘴上说着凶狠的话,但声音是温柔的,动作也是亲密的,唐玉就知道他没在生气,就不太害怕了。
唐玉被欺负着,气儿都喘不匀,还要努力给男人解释,“唔……秦哥家里、远、脏……怕哥哥、难受……”
唐玉知道墨名榷不喜欢脏兮兮的环境,以前在自己那个小破屋里,墨名榷就发过好几次脾气。
后来自己身上如果脏脏的,男人也会冷脸,他就知道,墨名榷其实是不喜欢脏乱的。
墨名榷见他开始认真了,也收起玩笑神色,严肃地看着他,捧着他的脸,“宝贝,你看着哥哥。”
“嗯。”唐玉就睁着干净纯粹的眼睛,仰头看着他。
“我想跟你一起,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我不介意到底是哪里,是什么样,只要是陪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明白吗?”
唐玉呆愣愣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脑子绕不过弯儿来,可看着男人温柔带笑的眼神,就觉得傻乐呵,咧嘴笑着,小脸也浮起红晕。
“但我还是要惩罚你。”墨名榷突然说。
唐玉垂了眉目,“惩、惩罚、什么呀?”
墨名榷笑了下,“罚你现在立刻亲我。”
话音一落,小傻子眨眨眼,而后很乖巧地勾抱住男人脖颈,踮脚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一如既往地蹭了蹭。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跟哥哥亲亲会是惩罚,明明是奖励才对。
直到秦林在身后咳了一声。
唐玉茫然地回过头,“秦哥、你生病、了吗?”
话刚说完,墨名榷不高兴了,大手扣着他的脑袋,又把他掰回来,低头吻下,接了一个绵长的吻,才餍足地把他松开。
松开的时候,还耀武扬威地朝着秦林挑眉,似笑非笑。
秦林快气炸了,黑着脸,抓着狗子脖子上的项圈,真的很想放狗咬人。
墨名榷故意挑衅,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牵着宝贝,说,“带哥哥回去看看好不好?先让狗狗吃饭,别让它饿着,说不定哥哥也能帮忙打打下手,嗯?”
唐玉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点点头,稀里糊涂就带着墨名榷去了秦林家。
秦林是个孤儿,一个人住在这个废弃广场旁边,租了个地下室,住了有五六年了,白日去菜市场卖菜,晚上就去苍蝇馆帮忙回收泔水拿去喂猪。
秦林是个粗人,但对唐玉总有一种怜惜,像是疼弟弟一样。
他的房子很小,一个大单间,给狗做好的饭就放在铁盆里。
往地上一放,大狗就忍不住流哈喇子,但也不敢随便吃,一脸渴望地望着男人。
秦林说,“吃。”
馋狗立刻张开嘴库库吃,吃相跟猪一样,墨名榷看着,默默移开步伐,免得它狂吃饭溅出来的油渍弄到裤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