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郁谨在姜安诚面前已经成功伪装成一个家境普通、独立自强、热心助人的好少年,随时都能去东平伯府做客了,现在要是突然暴露身份,万一未来的岳父大人无法接受怎么办?
这么一想,郁谨就慌了,冷汗顺
着额头滴下来。
朱少卿快步迎上去,虽对姜安诚的出现很意外还是颇能沉住气,笑道:“亲家公也来了。”
姜安诚冷哼一声:“再不来我女儿说不定就被害死了,不能不来。”
“这话怎么说?”朱少卿快速瞥了朱子玉一眼,见到的是一张无奈沉重的脸。
“让你儿子说吧。”姜安诚没好气道,对大女婿的不满上升到极点。
亏长女一直对他说夫妻和睦,没想到婆家连害人性命的事都能闹出来,这样的夫君要来有什么用?
姜安诚正腹诽着,一眼瞥到了郁谨,不由一愣。
小余怎么在这儿?
略一琢磨,姜安诚想明白了:是了,小余在甄老哥手下当差呢,似儿派阿蛮去顺天府报了官,小余领着衙役来朱府也是应有之意。
打量一眼小女儿,再打量一眼打心眼里喜欢的小余,姜安诚忽然觉得这一趟真的来对了。
说不准一对小儿女互相看着顺眼,那他就省心了。
姜安诚倒是不担心小余,以似儿的品貌男方要是看不中那就是眼瞎了,这种瞎子不要也罢。
他担心的是女儿啊,女儿连新科解元郎都看不中,这样下去岂不真的要在家里留一辈子。虽说有女儿一直陪着是福气,可他怕女儿年纪大了有后悔的那一日。
郁谨被姜安诚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好在这时候朱子玉开了口,把事情经过讲了一番,最后道:“那根针是怎么刺入马屁股的其实难说,
本来不该劳烦顺天府的……”
“怎么不该了?”姜安诚冷笑,“姑爷,我听着你这话多有袒护车夫,莫非依儿的安危在你心里不及车夫重要?”
朱子玉头大如斗,忙道:“岳父大人误会了,小婿就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至于是谁想害依娘,当然要找出来好生处置。”
郁谨重重咳嗽一声:“该不该请官府介入的话现在就没必要多说了,既然已经报官,那就让车夫过来接受问话吧。”
姜安诚立刻觉得多日不见的小余又顺眼了些,比面无可憎的大女婿强多了,刚要开口与郁谨打招呼,就见对方冲他眨眨眼。
姜安诚先是一愣,很快会意过来:不能让朱家的人察觉他与小余熟悉,不然就落下话柄了。
自觉反应极快的姜大老爷冲郁谨微不可察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郁谨暂且放下一半心来。
嗯,暂时把阿似的父亲忽悠过去了,还剩朱少卿要解决。
“王——”朱少卿一开口,就收到了郁谨递来的眼色。
少年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眸子波光潋滟,这么递来眼色竟与送秋波无异。
朱少卿后面的“爷”字就忘了说,猛然咳嗽起来。
缓过来后,朱少卿突然升起一个念头:看样子东平伯是不知道燕王身份的,那他何必说出来呢。就东平伯这种性子,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把燕王得罪了,到时候对朱府自然有利。
朱少卿顺势改口:“忘了给亲家公介绍,这
位是顺天府甄大人的属下,此次前来就是处理此事的。”
姜安诚没好气嗯了一声。
用两个眼神解决了身份暴露的危机,郁谨悄悄看了姜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