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朱子玉耳朵里灌,如无数蜜蜂嗡嗡乱叫,叫得他心烦意乱。
“住口!”朱子玉喊了一声,有种歇斯底里的难看。
场面骤然一静。
朱子玉目光凶狠盯着姜似,阴恻恻问:“姜四姑娘口口声声说我谋害你姐姐,那么你姐姐现在如何?”
姜似微微扬眉。
长姐现在东平伯府,当然平安无事。
不只是姜似,众人很快明白了朱子玉的意思。
在大周,可没有谋杀未遂的罪名。
朱子玉的妻子现在没事,惊马一事又没有确凿证据,就算朱子玉承认打算用一对孪生姐妹设计妻子,可这事情还未发生,那么就不能给他定罪,顶多是受世人唾骂。
姜似轻轻叹了口气:“读过书,果然沉得住气呢。”
这个世道的律法真是荒谬,没有得手就无罪了?
长姐身体上是没有受到伤害,可是那颗心早已被朱子玉伤得千疮百孔,永远不会恢复如初。
朱子玉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沉默看着姜似。
姜似突然一笑:“朱子玉,你可能忘了,我们今日前来告官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朱子玉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围观众人皆好奇等着姜似的答案。
姜似觉得有些好笑。
这世上,规则永恒,唯人心难测。
只因为朱子玉语出惊人,这么多人竟忘了东平伯府前来报官的最初目的。
这样也好,人心难测,才更好煽动,成为她所需要的助力。
“是呀,难道你忘记了,今日伯
府前来报官,是请官府判决我大姐与你义绝!”
谁说他们要告朱子玉杀人的,从一开始伯府想要的就是义绝,并从朱家光明正大带走嫣嫣。
朱子玉不会进大牢又如何?他这样从小活在众星捧月中的天之骄子,从此将尝遍世人白眼,就好好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姜似对甄世成郑重一礼,扬声道:“大人,朱子玉对发妻心存谋害之意,枉为人夫;不顾念女儿年幼失母的苦楚,枉为人父。身为天子门生,选入翰林院的庶吉士,辜负了圣上期待,是为不忠;意图谋害结发妻子,毁去白首之盟,是为不义;令父母受人嘲笑,家族蒙羞,是为不孝。如此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小女子恳请大人明断,判处家姐与朱子玉义绝,并把其女嫣嫣归家姐抚育。”
姜似这番话慷慨激昂,犹如星火落入每个人的心田,点燃了那些热情与意气。
众人纷纷喊道:“义绝,义绝,请青天大老爷判处姜家与朱家义绝!”
在这样排山倒海的呼声中,甄世成郑重下了判决:“朱子玉对发妻有谋害之心,夫妻视为恩断义绝,二人之女嫣嫣交由女方抚育。退堂!”
公堂里外登时传来一片欢腾。
听了这样的判决,朱子玉失魂落魄,步步后退。
被他靠近的人像躲瘟神一样快速躲开,紧跟着无数烂白菜叶子臭鸡蛋往他身上砸去。
姜似在这样的热闹中对姜安诚微微
一笑:“父亲,咱们去接嫣嫣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