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看过无数场热闹的京城老百姓,他们是很懂规矩的,比如石头之类的硬物,那不能扔,扔出人命来彼此都麻烦。
来到迎风飘扬的条幅旁边,队伍停下来。
龙旦跳到桌子上,高喊道:“在下是燕王府的侍卫,现在把仗着我们王妃名头调戏良家女子的登徒子带来了,街坊邻居们不必客气,烂菜叶子想砸多少砸多少,只是注意别把人砸坏了,差爷们还要把人押送到岭南去开荒呢……”
看热闹的人群一静,而后一阵议论纷纷。
“押送到岭南?这是发配吧?”
“有发配这么严重?”
大周死刑犯不多,大多重罪犯人都是发配充军。窦表叔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把人逼死,虽然罪过不小,可在百姓们认知里还不到发配的程度。
原因很简单,纨绔子们调戏良家女子
算是日常一景,要是这样就发配,那押送犯人的差爷恐怕都不够用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你们说发配就发配啊?回头偷偷把人放了谁知道呢。”
短暂安静过后,响起无数声附和:“就是啊,别是哄我们的吧?”
一个人突然冲了过去,头发披散,表情狰狞:“畜生,还我媳妇的命来——”
“是李大郎!”
两个人一左一右抱住了李大郎:“大郎,你别冲动啊,为了这种人连累自个儿不值当的。你没听说嘛,官老爷判这登徒子流放了——”
李大郎用力呸了一声:“我呸,他们官官相护,说的话能信?大家其实都知道,现在燕王府做得好看,转头就把人悄悄放了,到时候我媳妇就白死了……”
他说着,放声悲哭。
这样痛苦悲凉的哭声令看热闹的人不由安静下来,默默看着李大郎与不远处的窦表叔。
一个身材颀长,年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走到李大郎面前。
他生得如芝兰玉树,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李大郎的悲泣声停了一下,就听那明珠美玉般的男子扬声道:“我是燕王。”
场面一静。
“兄台不相信这登徒子会被流放?”
李大郎警惕盯着郁谨,一言不发。
对寻常百姓来说,王爷这样的人物就如天上的云,遥不可及。
郁谨冲李大郎拱拱手:“小王请兄台随官差一同押送如何?你可以亲眼看着此人被流放到岭南
。”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接着道:“小王还会另赠纹银千两,当做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