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子莜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可能,彼岸花怎么可能是九州烈火这样的东西可以燃尽的。”
怎么可能,别说是九州烈火了,就算是天族所有的火都加起来,都不可能将彼岸花燃烧殆尽的。
跪倒在地上的宫女的身子都在颤抖着,“如,如若加上天后娘娘的净尘水,那,那便是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净尘水?”春默思索了一会儿,便是反应过来了。“净尘水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是在天后娘娘的手里。”
子莜看着她们,一头雾水的。
春默自然知道子莜不知道净尘水是什么东西,“上神,其实,这天地间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削弱煞气的。那便是净尘水了,只是净尘水是昔日几位仙人用自己毕生的修为和灵力同忘川水和瑶池仙水相融合练成的。如若,将净尘水浇到彼岸花上,再加上九州烈火的话,倒是,倒是,”倒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忘川,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啊。”冬享说着,看着子莜一点一点灰白下去的脸色。
的确,忘川那个地方,本就不是谁都可以如此随性的进出了。如若真的要说,除了她之外便是只有夜木和朝儿了。只是,他们二人又怎会用天族的九州烈焰呢,天族的人也不是不能进到那儿去,只是,真的有人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就这样要毁掉彼岸花吗。
净尘水,净尘水,不曾想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原来,她也不是这个世间无敌的存在。
如若这样说来的话,倒是有几分的可笑。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自负。自负这上天入地间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她。
“我去看看。”说着,子莜便是离开了。
春默和冬享看着子莜的背影,感到淡淡地不安。
就好似是一个局,然而,她们都已经进入到里面去了。
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大概是她用过的最快的速度。
从前,哪怕是着急,她也不会如此的急行。彼岸花对她来说,是族人,但是,终究没有几分厚度的感情。
只是,即便是如此,彼岸花全部被燃烧殆尽,她又是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在意彼岸花的存在,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彼岸花,到底,是为了什么。
子莜到了,落在了地面上。
只是一个不稳,便是差点就跪了下来。
那一片,血红色的花群,如今,只剩下会被的灰黑色,带着被烈焰腐蚀到最后的腐败的味道。胃里一股翻滚,久久不能平息下去。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子莜走到了那片已经烧焦了,不成样子的土地上。
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轻轻的抚摸上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
如若不是她去了凡间,如若不是她在凡间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天族,她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感受不到。都是她,如若不是她留念那凡间的温暖和过去,如若不是她一直固执的想要多留下些时间。
便是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和结局了。
“我总是同你们做对,老是惹你们生气,可是到最后,竟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害了你们,承载煞气的你们,竟然会死的如此荒唐。”子莜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焦黑的土地一点一点的还原,只是那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的彼岸花们,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当初,为了弗修的时候,她们还大打出手。
去了天族之后,知道回来会被训斥,便是每次,都会躲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别,竟然成为了永别。
忘川大地,你妄为人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放心,彼岸花的使命,我一直都记得。等我,等我将那儿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便回来,受罚。”我会乖乖的回来,然后,再也不离开这里了。
夜木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她还是知道了。
现在的她,该有多伤心啊。
“彼岸花,是千万年前,不满审判的魔后以血奏请天地,因为执念太深,怨念太重,即便是忘川无数幽魂都无法相抵,久而久之便是成为了煞气。只是,煞气需要载体,鲜血受亡灵滋养和忘川大地的扶植,从而生出了彼岸花。”夜木朝着子莜一点一点的走进,“如若真的要追溯根源,彼岸花同魔族本是一家。”
“煞气太过邪恶,是这个世间不被允许的存在,为了保护千万年前先人好不容易判定的平衡,我们,便是成了忘川大地的囚徒,生生世世看守幽冥。而我,却是破了戒,或许,这便是报应。”夜木的气息,子莜是认得的。
即便是没有回过身去,便是也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知你难过,但是我也着实不太会安慰人,便是想着,如若有一个人说说话,或许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