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半天,这林府里也没有任何特别,若说是诡异之处便只有这积灰的卧房。
“最后一间房了。”常芷冉轻叹一声,“若还查不到什么,我们就——”
这下话还没说完,常芷冉就瞪大了双眼!
这卧房里锁着个人。
用铁链子拴着,蜷缩在地上,唇色发白,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困在了什么梦魇里。
温玉沉眉骨微扬,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人。
本来以为那引他们入局的人什么都不会给他们留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不过这“意外收获”也说不定是那人故意设局用来引诱他们的。
但温玉沉偏喜欢以身入局。
那人的脸上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冷汗涔涔,浑身上下都被人用铁链拴着,像是怕他逃了似的。
温玉沉伸手探了探那铁链。
扯了一下,便“叮当”响个不停,同时那被铁链拴着的人像是坠入了更深的梦魇中,颤抖的身子微弯着的手指想要抓住些什么,但都无济于事。
“他是…”华清棠说了一半话,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伸手将遮挡在那人脸上的几缕发丝别过耳后,“…林栩清?”
温玉沉一怔。
他倒没想到这人会是林栩清,因为从华清棠先前所说的来看,林太傅即便真做了什么,也绝对不可能叫人发现端倪,更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毫不顾忌的将林栩清堂而皇之的锁在屋子里。
就算林府没有人将此事传出去,林栩清这么大个人,凭空消失了不可能无人察觉,更何况林栩清先前还传出过与人抢灵器的事情,这便说明林栩清定然不会是内敛的性子——因为若林栩清内敛便不可能因为一个灵器与人发生争执,反而可能息事宁人,干脆一声不吭的将灵器让出去。
而林栩清并非性子内敛,便肯定会有些与他相熟的友人,他要是突然不见了,那些与他相识的友人又怎会毫无察觉?
但若是有察觉,那背后之人又怎敢动他?
除非那人找了个东西顶替着他…
“你可还清醒?”华清棠见林栩清眼睛撑起了一条缝,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但林栩清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整个人都压在了华清棠身上。
林栩清微微动了动唇,但并没有说出声来。
温玉沉看他这样子觉得问不出什么,干脆去方才路过的厨房找了点吃的,递到他嘴边:“你是被谁抓来的?”
林栩清喝了口水,鼻腔冷不丁吸入一口冷空气,剧烈的咳了起来。
华清棠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
“我…”林栩清刚说了一个字唇角就溢出污血,源源不断。
华清棠有些慌乱,正不知如何处置时温玉沉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擦好了后干脆将这人扶着靠在墙边上,为了防止他摔了,温玉沉贴心的用了一只手按着他的肩。
华清棠愣了一瞬,觉得按照他这个按法,林栩清可能会昏死过去。
于是在温玉沉诧异的目光下又把这人扶着靠了回来。
“他会吐血。”温玉沉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华清棠动作一顿,抬眼问他:“你能把衣服借我么?”
温玉沉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率先把衣服递了过去,然后他就看见华清棠把他衣服垫在自己身上,当做格挡。
温玉沉眉梢一挑,笑了一声,语调里带了点无奈:“傅大人有洁疾就拿我衣服垫着?”
华清棠十分镇定:“回去还你便是。”
温玉沉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样逗笑,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行。”
他半蹲下身,探了探这人的鼻息,随后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
随后温玉沉又起身在这屋里转了一圈,周遭没有任何可以供林栩清出去的路,甚至连个窗子都没有。
他捻了捻桌上的灰,眸色一沉——水和食物更不用说了,这屋里除了林栩之和拴着他的链子以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