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也不怕冲着掌柜道:“你别怕,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呢!”
掌柜擦了把虚汗,赔笑道:“没有没有,绝无此事!是姑娘你记错了吧?”
周围邻里在掌柜说完后顿觉无趣,自己散了,平日找这家麻烦的人不少,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本来看这小丫头如此胸有成竹他们还觉得这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波浪来,没成想她竟然还没前几个生事的厉害,就连证人都未曾买通。
人散后那丫头也魂不守舍的走了。
温玉沉垂着眸子,仔细思量着。
文家便是他们口中的官家耳目,他们抢了“我”娘的药,而这个丫头她并非“我”的姊妹,那么她大概是“我”的未婚妻。
“我”和未婚妻积攒钱财准备为“我”病重的娘买药,但中途却被文家人抢了。
那掌柜说的话也的确像是与“我”所约定后失约,略带愧疚。
温玉沉略显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这里也同那村子一样,并非幻境,所触皆有实感。
那这里的人又为何会将他和林十五认错?
或者说,真的林十五去哪了?他为何会顶替了林十五。
难道林十五长得跟他一般无二?
还有华清棠…是否也同自己一样成为了另一个人。
再回神时他竟然走到了一处荒废良久的山上,这山似乎还是个…乱葬岗?
他看见那丫头就在前面埋着人。
不用想也猜得出,埋得就是那妇人。
温玉沉不打算上前,只是站在树后躲着她,但身体却不受控的往前走,走到了小丫头面前。
盈盈月光,直映在他身上,他的双眸里也掺着点点微光。
“十五…林姨死了。”
丫头脸色惨白,被这皎洁月光映得更像是个鬼魂一样,她闭上双眸,囔囔着,不像是说给温玉沉听的,倒像是在给自己施压:“为何我们的命便同世间蜉蝣一样,如此轻易便丢了。”
温玉沉抿了抿唇,没接茬。
良久,她用手撑起身子,面上依然毫无血色,但眸子透出一股狠厉:“十五,我想报仇。”
温玉沉语调平缓,眸色微暗:“你想如何报仇?”
“我想让他们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她说这话时语气不重,但却使人毛骨悚然。
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温玉沉蓦地记起一种禁术,能以人身为祭,画地成牢,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若要破解此术需得使阵中之主怨念散尽。
他越发觉得这地方同那禁术十分相似。
那禁术是通过让里面的人不断经历最为痛苦的回忆从而获取怨气,以此维持法阵不破,而回忆中的所触所觉皆有实感,就如他现在一样,能感觉到冷,感知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