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真在这弟子房中找到了,温玉沉也有些惊奇,本以为是华清棠将软玉藏在了哪没被程慊找出来,没想到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把软玉又塞回了那人卧房里。
“不是!不是我!”弟子简直没骨头似的,当啷一声跪了下来,“弟子没有…”
温玉沉还打算继续往下看这人还能编出什么瞎话,程慊就打断了这人的哀嚎。
“你怎敢偷盗软玉陷害同门!”
温玉沉觉得程慊太过慌张,倒显得他有些不对劲。
正吵闹着,手上一凉,温玉沉垂眸,是他的折扇,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攥着扇骨,隔着扇子戳了戳他。
温玉沉挑眉,示意他有事快说。
华清棠也不多言,将扇子递给他后规规矩矩的以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多谢仙尊。”
温玉沉顺势接过折扇,说话的声调似乎带着些逗弄的意味,唇角勾着,乌黑的眸子掩不住笑意:“你打算怎么谢本尊?”
华清棠一怔,他上辈子没被温玉沉这般待过,虽说他与温玉沉是师徒,但温玉沉却从未对他有过什么亲近的行为。
他见过最多的是温玉沉气急时冷漠的神情,像如今这般姿态放松的浅笑他倒是不曾见过。
不等他回神,温玉沉又接着自己的话茬继续道:“以身相许?”
他上一世死时也还没过十八,如今倒退回十七岁时,更是听不得这些调戏自己的话,耳尖肉眼可见的红的跟火烤了似的。
温玉沉见他反应如此强烈,满意的将话拢了回来:“拜本尊为师如何?本尊教的比别人好,你不亏。”
华清棠眸子亮了亮,随后想到了什么眸中的光亮也随之黯淡。
温玉沉不解,难道拜他为师华清棠还委屈了?
他还想拜谁去?
华清棠在无形中被他划分成了自己的私有物,他如同一只恶犬,看守着猎物,敛着眸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周围人一圈。
他倒想看看,华清棠到底看上了谁,还有谁比他更有实力,足以成为华清棠的师尊?
温玉沉越想越是不悦,他冷哼一声甩袖时带起一阵疾风,发出一声闷响,动静虽不大,但足以引起周围人注意。
华清棠回过神。
果然师尊还是同上辈子一样,喜怒无常。
华清棠见众人都向他俩这瞧,只得小声唤他:“师尊。”
刚还在到底是想谁让华清棠刮目相看的温玉沉在听见这句师尊后又感觉不那么生气了。
垮下的嘴角又弯了回来,眉眼也舒缓起来,有些不自在的瞥向华清棠,鼻音略重:“怎么?”
先前睡不着时他就在想华清棠喊他师尊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是更像他喊步程一样,还是更像他喊仙尊那样?
不过那会儿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如今倒是不用他再思量华清棠喊自己师尊是什么样了。
心情大好的温玉沉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师尊这个称呼十分受用。
大概是因为当步程那会儿华清棠喊他时大多都带着些命令的口吻,这会儿喊自己师尊时如此乖顺,让他产生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那弟子早就被打发走了,如今众人正等着他回山门行拜师礼。
温玉沉心下了然,索性大手一挥,手掌内燃起一阵烈火,轰——
烈焰接触到地面,霎时火光滔天,如同天降异象般,大片红痕透过光直直映射在众人面上。
火焰不断烧着,却在空隙出蔓延出一条布满火痕的路。
“这是什么?”有弟子不解,瞪大了双眼看着满天血色浸透满院。
“天火铸道。”
徐佞认得出这阵法。
天火铸道如其名,以灵力转化成天火,天火不似灵火,它可读懂施法之人心之所想,可避免伤及无辜。
早年书中有记载它曾是拜师典重要的一环,但因其耗损灵力,后人以击鼓替天火完成昭告天地的重任。
至于为什么击鼓能代替天火,则是因为鼓声极大,同天火燃起之时一样,能引人注目,但它的确不如天火声势浩大,天火一来瞬间就能将晴空万里的天染上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