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善恶终有报么?那为何死的人偏偏是他们?
华清棠张了张嘴,终是没将那后半句话问出口,他想不通,但如今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去问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温玉沉半蹲下来,伸手将华家夫妇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随后偏头看向华清棠,直白的问道:“想报仇么?”
华清棠怔愣一瞬,恍惚的看着眼前人,似乎没听清他的问话,干涩的唇瓣开开合合,最终也没想到要说什么下话来答。
温玉沉倒是不紧不慢的从衣襟处扯出了个帕子,随后干脆利落的扯过华清棠满是血污的手,握着他滚烫的腕骨,拿着帕子仔细的将他指尖的血污擦了个一干二净。
“手拿来。”温玉沉掀起眼皮,将擦干净的手放了回去,沾了血污的帕子被他攥在手里,空着的那只手朝华清棠伸了过去,“愣着干什么?”
“这血保不齐有毒,你爹娘已经不在了,你也想随他们一起去了么?”
华清棠鼻子一酸,眼眶微红,只是不等他说些什么,温玉沉便将他那只沾了血的手拽了过来,直到擦干净温玉沉才算罢休。
记忆回笼,华清棠只觉得眼眶滚烫。
温玉沉看着自家徒弟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嗤笑一声,顺口逗了他一句:“怎么,少爷想家想的都哭鼻子了?”
华清棠立马否认:“…不是。”
温玉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哦,为师知道不是了。”
虽然嘴上说知道了,但他脸上写满了“不信”二字。
华清棠:“……”
温玉沉又想了一下:“你辟谷有些时日了,若是回去倒也可以吃些饭菜。”
华清棠眼前一亮:“多谢师尊。”
温玉沉瞧了瞧天色,最终决定改日再去,这个改日便是
宁城算得上是一块富饶之地,人少地多,物价不贵,后来华清棠父母在这起了家,也一直没涨什么价。
都说商人重利,但华清棠父母却说人不能忘了本心,至少不能坐地起价,那跟那些奸商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后来宁城被带起来,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华清棠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统计一下城里还有多少人没富裕起来,统计过后发现人不多。
他俩大手一挥,聘请那些穷人来打下手,同时说明来打工有员工福利,可以低价打折偶尔还会送一些礼物。
穷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拍板叫好,夫妻俩也同时贴出涨价公告,钱赚了,人也都能吃得起饭。
后来自然也不必言说,华家的生意遍布各处,生意兴隆。
“呦呵?小棠儿回来了?”一位抱着脏衣服准备去河边洗衣裳的年轻女子先认出了他,那女子脸上瞬间挂起笑。
华清棠颔首也朝她笑了:“阿姊。”
温玉沉挑眉:“你还有姐姐?”
华清棠摇头,又点头:“不是亲的,她是我母亲捡回来的,后来在我家当工,但我喜欢粘着她,她身上很香。”
温玉沉想说其实你身上也挺香,不过想了想,觉得不合时宜,又咽了下去。
“最开始我是叫她名字的,母亲说不能乱叫人姑娘的名讳,一来我是小辈,直呼其名便是不懂规矩,二来是因为她是姑娘家,男子不能轻易叫她的闺名,若叫了就是登徒子。”
温玉沉点点头,评价道:“我说你怎么来邵阳一点也不觉得规矩繁多,原来在家也是一样多的规矩。”
华清棠思索片刻,回他:“还好,不算多。”
温玉沉:不信。
“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那姑娘面善,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好看极了,“你身边这位是…?”
华清棠一本正经,正打算介绍,温玉沉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