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我们家的钱,便一定会收下我当徒弟!”
温玉沉听见这话毫无波澜的点了点头:“不敬师长,你可知这在邵阳要罚些什么?”
少爷咽了口唾沫:“什…什么?”
温玉沉微微前倾身子,在他耳边阴恻恻道:“雷刑,五百次。”
他怕这人听不懂,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雷刑是什么:“雷刑一次后背就会留下一条从肩到脚踝的血痕,五百次的话你身后所有地方都不会有一处好肉。”
温玉沉还特意伸手在那位少爷身侧比划了一下,专门给那位少爷作参考,道:“大概就像是被刚剥了皮的兔子一样,哦,不对,比兔子的肉更散一些。”
少爷被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他下山见到父母时立马扑进了他们怀里,然后指着邵阳说这地方不是人待的,求求爹娘别再把他送到这邵阳去了。
不过那雷刑是温玉沉骗他的,温玉沉自个儿都不记得不敬师长要罚什么了,毕竟他打小便没学过。
不过秦时君这个名字,听着倒是耳熟,时君…他曾经认识一个名为时君的人,但他实在记不清那人姓什么了。
许是记错了。
温玉沉这么想着,抬脚将粘在鞋底的脏污蹭在那尸体的衣服上,那点碎肉成功脱离了鞋底,粘在了原本的主人衣服上。
他面不改色道:“你于林十五之间,还有何瓜葛,比如你觉得他会去哪?”
张鄞思量片刻,哑着嗓子道:“文家。”
华清棠也知晓他大概已经猜出了个所以然,不过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借张鄞的口说出来才不会引人怀疑,虽然怀疑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原有经历。
但小心为妙,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张鄞擦了擦鬓角边上溅落的血,眸色晦暗不明,又咽了一口嘴里腥甜的血沫子后清了清嗓子:“…我带你们同去。”
无论是何代价,总要有个了结。
月光下,鲜红的血液显得触目惊心,满地的碎尸被照映出拉长的残影。
天光大亮,远边泛起鱼肚白。
温玉沉施法将这恢复原样,当然,那只是障眼法,他们在前台留了字据以及银票,确保那两间房不会被别人误闯。
出去的时候,温玉沉特意将他们三人的衣服重新幻化干净,不会让老板娘或是一些凡人被他们吓到。
张鄞将银票推过去时还有些忐忑不安,他怕万一老板娘不允要如何,万一钱不够了又该如何?
但好在老板娘答应的爽快,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就地起价,或许是因为张鄞是她的恩公,又或许是她本身便不是喜欢坐地起价之人。
路上时张鄞慢吞吞的讲述着他为何觉得林十五不会伤人。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是被一个以己为祭害人的姑娘给吓得站在原地,他长得很瘦弱,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他那时看着我将那害人之物绞杀后还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我便想着若是他实在害怕便带他回师门,师门里也不会缺了他这口饭。”
温玉沉压下抽搐的嘴角腹诽道:“你以为他为何呆愣在原地,你诛杀的是他的妹妹,亲眼看着妹妹被人一剑毙命他不将你千刀万剐倒是手下留情了。”
“他后来与我…”张鄞抿唇,眸中情绪复杂,“他夜里时替我除过妖。”
温玉沉瞧出其中不对,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追问道:“他一介凡人要如何除妖?”
张鄞抿唇,并未言语,默默岔开了话题:“那时我问过他为何要替我除妖。”
“他说。”
“行侠仗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