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理直气壮道:“那怎么了?捡了就归我了,既然它归我了怎么就不算随身之物了?”
温玉沉“……”
好像有点道理,他还没发反驳。
小凌见他俩不说话,先开口问道:“二位大人还有何事要问?若没有便请回吧,二位大人在我们家常姑娘这儿呆的有些久了,万一传出去,这可是坏了我家常姑娘的名声。”
华清棠并没有听小凌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半晌,又问:“你的意思是那老板娘平日里未曾克扣你们?”
常芷冉茫然点头:“是,夫人从不克扣我们,她还跟我们说…”
常芷冉欲言又止。
温玉沉问:“说什么?”
她似乎做了好一会而思想斗争才缓缓开口:“她还叫我们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东西到手了才是实的。”
“不过夫人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恶意,二位大人不要误会。”
温玉沉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
她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要华清棠去查那老板娘。
华清棠自然也看出来这位常姑娘与那老板娘似乎没有她嘴里说的那么和睦,如今的官家最忌讳的便是“后宫干政”,虽说普通平民百姓女子做工的也不少,但若把这事拿到明面上来势必要被官家整治一翻。
她这话无疑是想接他的手把那老板娘往火坑里推。
“她既如此说,为何不直接教你们些生存之道,而是叫你们把身家托付给素未蒙面之人。”华清棠明显不吃这套,抬眼望向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还是说老板娘说这些话只是为蒙骗你们。”
这回他的话倒是含蓄了不少,弦外之音便是在怀疑这位常姑娘口中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若那老板娘真同她们这么说,便不会让她们登台“定生死”了。
常芷冉明显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那双透彻的双眸有些无措的瞪大,缓声道:“可我们学的穿针引线敌不过外头的绣娘,粗制滥造的东西不会有人来买,若出去卖艺讨生或许也会被人驱赶。”
“我们并非不知有何路可以走,只是那些路已经有人替我们探过了。”
常芷冉声音还是柔柔弱弱的,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还不如同夫人说的那样循规蹈矩,最后出嫁来的轻快。”
官家如今的举措的确对女子不利,但也正因女子不入仕途,故而官家特许抄家流放时女子不必受累。
只不过这些女子被赶出家门后跟流放也没什么区别了,因为她们根本没什么手艺傍身,琴棋书画这几样放在老百姓眼里都没什么用,最多是在花灯节时能引人注意,其余时候用它们解决温饱的确行不通。
华清棠抿了抿唇,还是没将手里的香囊还回去。
他虽被常芷冉的说辞牵动情绪,但仍保持理智,并不打算因为这几句话就对她放下戒心。
他抬眼,盯着常芷冉的眼睛,再度开口,问道:“你哥哥是因何而死?”
小凌坐不住了,看着自家姑娘一直被一个外男这般欺辱纵使那人是官家的人她也觉得于理不合,于是她便撞着胆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华清棠听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