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峰趕到江城大學的時候,凌閱不在,據說是被余海洋氣走了。
「你們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嘛,有什麼意見不能回局裡再說,在這裡爭吵丟不丟人?」江曉峰對這一根筋的余海洋也是有點頭疼。
「江隊,他哪裡是被我氣走了,他分明是找個藉口溜了,說不定是去給李副局通風報信去了。」看到頭兒口氣不善,余海洋撇了撇嘴。
「有什麼好通風報信的,你現在有證據是他殺嘛?做了這麼多年刑警了,不知道話不能亂說嘛。」江曉峰板起臉來。
看到江曉峰發了火,余海洋也不再吭聲,今天的事他確實有錯,說白了他還是看不慣凌閱的作風。
「都查到些什麼了?」
余海洋簡單匯報了一下,他們這大半天的效率其實挺高的,勘查完了現場,該讓法醫鑑定的已經送去鑑定了,也走訪了死者老師和同學包括同寢室的室友,大家一致反映死者因為失戀深受打擊情緒時有失控,在好友面前也流露過輕生的念頭。
「那你為什麼認為她不是自殺呢?」江曉峰詢問。
余海洋說目前存疑的有三點,一是現場沒有沒有任何墊腳的物品,死者是如何把自己吊上去的;二是死者頸部有兩道勒痕,有可能是先被勒死再偽裝成自殺,這個要等法醫鑑定結果出來才能知道;三是死者指甲里有遺留物,明顯是在死前與人發生過衝突。
聽完余海洋的解釋,江曉峰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起了四周,這人工湖泊的修建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陽光下的湖水波光潾潾,像面鏡子倒映著岸邊的綠樹紅花,兩旁的榕樹高大茂盛,倒生出來的氣根垂掛在枝頭上,遮擋住了刺目的陽光。雖是秋天了還是有不少翠綠的葉片流連在枝頭,仿佛是遲暮的美人竭力想要留住這最後的春色,這樣的景色讓人不忍心和死亡聯繫在一起。
江曉峰沿著湖邊查看著,一陣風吹過,一片紙屑落入了他的眼帘,他撿起看到上面有字,似乎是被人撕碎的紙片,前行了幾步又有紙片隨風吹來,當他看清紙片上的字跡時心中一動,緊走了幾步發現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不知因何翻倒在地,紙片就是從垃圾桶里吹出來的,
他招呼余海洋他們一起把碎紙片都撿了出來。
望著余海洋詫異的目光,江曉峰把他手上的一塊紙片拿給余海洋,「你看,這上面有超凡兩個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可能是一封遺書。」
「遺書?不會吧,如果是遺書為什麼沒在屍體上發現呢,而且為什麼又把遺書撕碎扔了呀?」余海洋不解的問。
「回去拼出來不就知道了,也許是有人想故意混淆我們的視線呢。」江曉峰望著大榕樹皺眉思索著,「還有,再去查一下吳雪華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是不是會跳舞,再查一下昨晚見到吳雪華的除了李超凡還有沒有其他人?這裡晚上經常有情侶往來,說不定他們發生爭執時會被人看見呢?」
2
人有時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只是一點觀念的改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同了。與江曉峰的誤會消除了之後,付雪覺得時間不再是難熬的,一絲甜蜜被種在了心底深處,悄悄生發出了枝芽,柔軟充滿生機的枝芽絲絲縷縷的牽扯著,似藤蔓爬滿了所有時間的縫隙,即便是等待也是快樂的。
她不禁有點後悔前些日子的矯情,如果早點告訴江曉峰自己的事情,兩人也許就不用經受那麼多的煎熬了。
江曉峰迴到付雪那已經快九點了,付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暖黃的燈光打在付雪的側臉上平添了幾分柔和的色彩,她聽到開門聲隨即轉過頭來,亮晶晶的眼睛帶著笑意望向江曉峰。
付雪給江曉峰留了飯菜,許是餓壞了江曉峰狼吞虎咽吃得很香,付雪兩手托腮坐在旁邊笑盈盈地看著,柔順的秀髮似瀑布般滑落在她的手臂上。
江曉峰吃起東西來很快,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像只小倉鼠,付雪忍不住笑了,他跟小時候比起來樣子雖然變了,但吃貨屬性永遠不變。
「我吃東西的樣子就那麼好笑?」察覺到付雪的目光,江曉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