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看了眼维尔曼,发现亚恩完美继承了他雌父的瞳色与发色。只不过岁月与经历让维尔曼的脸上多了分成熟与从容。
基因真好!沈醉心里默默赞叹。
亚恩本是饶有兴趣地欣赏沈醉手忙脚乱的样子,直到良心发现不忍心再看沈醉过于窘迫,他不紧不慢地插开话题:“雌父,您不是在亡星清扫叛乱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被亚鲁德算计成筛子都不知道。”维尔曼有些生气和自责,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亚鲁德匹配。
“我自己能处理。”亚恩小声反驳了一句。
“把自己处理到强制室里?”维尔曼的眉头忍不住皱紧。
亚恩沉默了,长长的睫毛遮下一片阴影,他咬着嘴唇有些后悔。这回确实是他太过于大意。他真的没想到亲雄父会和费洛联合算计自己。
沈醉眼睛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浓稠爱意,一直默默观察亚恩的状态,他最看不得亚恩这副模样,他心中的亚恩是永远骄傲张扬的上将,于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事儿怪不着亚恩。”
果然,坑踩多少次都不嫌少。
他再一次低估了雌虫强悍的听觉,强制室里面容相似的两只虫子视线齐齐地看向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的沈醉。
啊?这都能听见。沈醉感受到灼热的视线,脸“腾”一下通红。
“噗。”亚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鎏金色的眸子充满愉悦,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欣喜,自然地拉住沈醉的手,“别站着,雌父不是外虫。”
看着眼前两只虫熟捻的动作,维尔曼再也掩不住脸上的惊讶,他瞧着亚恩确实没有太大问题,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
他看向乖巧坐在亚恩旁边的沈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虽然他不是很反对雌雌恋,但是他斟酌地开口:“亚恩,这位是你的?”
听到这个问题,沈醉与亚恩飞快地对视又不约而同地红了耳朵尖。他们想到刚才的缠绵辗转可能与敬爱的长辈仅有一墙之隔,肃杀幽闭的强制室里他们的体温升高,感受对方的炙热,又在彼此唇齿间刻下独属的烙印,这种隐秘感深深刺激着两只当时虫的神经。
看着坐在床边的两只雌虫距离越来越紧,脸也越来越红,维尔曼心里了然地进行了下一个问题:“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时维尔曼就后悔了,他是已经生育过的雌虫,刚刚两人不太正常的状态明显是发生了些不太好告诉家长的事情。他自认为是个体贴的雌父,刚想打个圆场不让两个孩子过于为难,没想到话还未出,刚才只知道脸红的亚恩迅速开口:
“什么都没发生。”亚恩的嘴唇微抿,眼神根本没落到实处。
欲盖弥彰。沈醉不由扶额叹息:亚恩真是一点也不会撒谎。
维尔曼听着尤为牵强的答复,眼神浮现一丝尴尬。他生硬地应了一句:“行。”然后顺势迅速转移话题,语气也变得平稳:“你精神海状态控制得怎么样了?一会我再给你拿些特级压制”
压制剂三个字还未完全说出口,就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
“砰”,亚恩脖颈上的抑制环在三只虫的注视下自动脱落。
自动脱落的原因是精神海指示仪降到了绿色指标,绿色指标代表精神海状态稳定,而在虫族一般可以让雌虫精神海稳定的方法不外乎是与雄虫各种体液的交换。
强控室一时间鸦雀无声,沈醉和亚恩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们默默转头对视,在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被长辈抓包的尴尬。
【你雌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沈醉眨眨眼睛,无声地表达自己的猜测。
【废话,我雌父又不傻。】亚恩瞪了一下眼睛。
【怎么办?你雌父会不会对我有意见?】沈醉的五官都在用力,以确保可以将这句复杂的意思传递清楚。
【不会,我雌父很开明。】亚恩有些骄傲得仰头,表达无与伦比的自信。
真的可以么!!沈醉内心仿佛有一千只尖叫鸡,除了叫啥都不会。
他现在尴尬地险些扣出一栋别墅:这可真是糟糕的一次见家长,好险动起手不说,还被间接“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