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肩背挺阔,肌肉虬结,自弥漫的雪白中,露出一点点稍显浅麦色的皮肤。
照壁灯火,打在男人赤裸的后背上,水色与火光相映,亮得?有些刺目。
师暄妍自己都未曾留意到,她已经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看了有多时?了。
虽与宁恪相识已久,也已经有数度肌肤之亲,可这般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精美的玉体,她却还从未有过?。
之前,多多少少有些害羞,加之又?是在夜间,于?纱帐内隔绝了烛光,光线冥迷,放鹰台下那晚更是未除衣衫直接便?席地幕天地胡来了,纵然她有那色心与色胆,实际也看不到什么风光。
所以师暄妍之前也不知道,原来他脱下衣服,外衫下掩藏的那清贵无暇、健硕伟美的身材,竟是如此?令人喷血。
师暄妍对男色没什么见识,但直觉告诉她,这天底下,显然是很难再有比宁恪更好看的身体了。
这具美好而生猛的男体,该有的一分都不少,不该有的也一寸都不多,肌肉精致紧实而无赘肉,那看得?见结块的淡淡沟壑,正有水迹沿着?壑谷流淌下来,没入热意缭绕的水面?。
等她察觉自己的失态时?,鼻梁骨底下传来了些许异样感觉,师暄妍忍不住伸手抹了抹脸蛋,才发觉自己的脸颊早已经湿润发热。
倘若这时?候她的面?前竖着?一面?菱花镜,就?能清楚地照出她有多么……色迷心窍。
师暄妍忽地感到嗓子一阵咽干,小心地,往唇舌间卷入了一点唾沫,润湿了一下燥热的喉舌,平滑修长的延颈微微地滚动。
“过?来。”
水雾中,忽地传来男人的声音。
师暄妍探目一看,宁恪的身体正抵向池壁,双臂平展,头颅微微后仰,贴着?汤泉正在闭眼歇憩。
“孤肩上有些酸痛,过?来替孤揉一揉。”
他命令的口吻,很明显,是把她当作?了行辕的侍女。
师暄妍头皮紧绷,这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宁烟屿等了一晌,不见人来,气息压沉了一些,不悦道:“还要孤来请你?”
师暄妍咬牙想道:太子殿下,原来平素里便?是这般耽于?享乐,沉湎女色,还喜欢让侍女服侍你是么!
她不再磨蹭,迈开玉腿,跫音极轻地来到汤泉池边,缓缓地蹲下身子。
近处看他的身体,块垒分明的肌肉,蕴着?火热的力?量,直冲人眼球。
师暄妍想继续看,又?不敢细看。
男人等不到她的“服侍”,再三沉了眉眼,不悦地反问:“还要孤说第三遍?”
师暄妍咬住嘴唇,暗暗地啐了他一口。
纤纤玉指,这一回却终于?搭住了男人的宽肩。
他这肩膀的宽度较腰腹稍高,按上去,骨骼粗细均匀,被一层坚实而炙热的皮肉所包裹着?,依然有嶙峋起伏的触感。
浴房汤泉中,不闻其他的声音。
唯独流水的潺潺声,与少女此?际忐忑不安的心跳。
她小心翼翼地替男人揉按起来,力?道起初不甚重。
宁烟屿靠在岩壁之上,双臂平展,头颅微微后仰。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太子殿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挑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师暄妍的指腹圆润温和,自带体香,缠绵幽韵,撩人心怀,指腹下按着?他的肩颈穴位,脸颊偏过?一侧,一边按,一边往心里骂。
这个坏人,平日里装得?厉害,弄得?她还以为,他在她之前真的不近女色,原来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胚!
她早就?该知道,男人这种东西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坏蛋!
“重一些。”
宁烟屿勾唇道。
师暄妍真想拍死他,就?拍在这水池子里,让他做一只一辈子浮囊的大鳖。
可手上却顺着?他的话,果真重了一些,她用了吃奶的劲儿,想疼得?宁恪哭爹喊娘。
事与愿违,宁烟屿没有哭爹喊娘,反而对此?表露出嘉许:“不错。不知是谁家的小娘子,日食斗米,气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