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窗帘,然后又趴回床上,准备让后背也晒晒太阳,把自己烤至两面金黄。
组长忽然打来电话,我刚一接通,她便急急忙忙地问我还在不在酒店,我顿感不妙,犹豫地回答还在。
她这才舒了口气,说:“然竣xi发烧了,我们准备送他回去休息,但是这边人手不够,他的随行staff之后需要再回来现场,你能留在酒店照顾他一下吗?”
我当即反对:“我不是医护人员啊?我不会照顾病人的!”
“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看着他防止出事,可能给他倒杯水、递个药什么的。”
“不是,姐姐,你们应该把他送去医院吧?发烧这种症状。。。事情可大可小啊!他万一得的是传染病怎么办?”
我就差脱口而出“他不会阳了吧”。
组长无奈道:“已经做过抗原测试了,只是简单的感冒,然竣xi本人也说不想去医院,只需要回房间休息。”
我把涌到嘴边的“感冒也会传染啊”强行咽下去,不情不愿地应:“。。。内,欧尼,我会照顾他的。”
既然答应了,就得好好做。于是我赶在他们回来之前,跑着去最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温度计。
送崔然竣回酒店的staff来去匆匆,完全只是跟我进行简单的“交接手续”。
崔然竣好像真的烧得不轻,他神情恹恹的、脸色苍白,目光也不聚焦。
我扶着崔然竣让他到床上躺好,给他盖了厚被子,又把被角都给掖实。
他是真病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反抗。
我用凉水浸湿毛巾,拧干,给他擦了擦脸,然后叠好放在他额头。
我开始纠结。
先让他吃药?还是先让他发发汗?
。。。我先naver一下。
。。。
崔然竣不觉得晕,只觉得冷、还有困。
他甚至还在想没完成的拍摄,在想拖累全组的进度,会不会被PD骂。
虽然他也不咋怕被骂就是了。
他感觉像是被套在了塑料袋里,感官变得模糊、迟钝,主要是很冷。
“还是要先吃药。”他听见旁边的人说着,又把他折腾着坐起来,“是胶囊哈,我塞进你嘴里,你记得咽下去,不然会窒息啊,我没骗你。”
她说张嘴。
崔然竣就张嘴了。
胶囊被丢在嘴里,干干的、没有味道。对方把杯子抵到他唇边,说喝点水咽下去,他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吞咽。
“行。”她很满意,扶着他躺回去,“睡吧,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疲惫感逐渐袭来。他混混沌沌的,又觉得热,想把被子蹬开。可每当他拉扯出缝隙,她便又把被子严丝合缝地掖好。
崔然竣觉得自己一身闷汗,连呼吸都燥热。
但他不觉得冷了。
他总算是睡过去了。
醒来时,已经天黑。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小夜灯,不会太暗,也不会让他在睁眼时觉得刺眼。
崔然竣浑身酸软地坐起来,看见她正靠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哑着嗓子开口:“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她头也没抬地回:“你醒了啊?等会儿,我去给你找温度计再量下体温,两分钟,我这局马上结束。”
崔然竣就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看着她。
“结束。”她说着,指尖在手机屏幕划动,似乎在退出游戏界面。
“赢了?”他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