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顾家现在被满门抄斩了,纵使顾瑾璃早在两年前就纵身从绝情崖上跳下,可这到底也是一条欺君之罪。
已故的人,就不该再背上什么罪名。
何况,这不是顾瑾璃的错,都是大夫人撺掇着顾淮做下的恶事。
可是,这陈年旧事,陈泽轩又是如何知晓的?
他知道也就算了,给自己说又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难不成,以此来威胁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顾瑾璃除了亓灏在南山为她立下的衣冠冢之外,连快骨头都找不到。
死无对证,陈泽轩又如何威胁自己?
“顾二公子,本世子知道的,绝对比你要多。”陈泽轩像是打量着一只逃不出自己掌心的猎物,笑得势在必得:“当然,你也可以不去。”
“只是,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说罢,他不给顾念时思考的时间,扭头走人。
“轩世子!”顾念时一把抓住陈泽轩的胳膊,当年温润的眸子立刻染上一丝厉色:“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泽轩冷冷的看了一眼顾念时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眉头微皱。
他手腕翻转,“啪”的一下子,用手中的扇柄狠狠的敲在了顾念时的腕骨上,冷笑着离开。
顾念时吃痛,瞪着陈泽轩的背影良久,神色忿忿。
白日里挣扎纠结了许久,顾念时还是忍不住准时出宫付了约。
推开天字一号房的门,他看到了背对着门口,迎窗而立的陈泽轩。
大力的关好门,顾念时冷声道:“轩世子,我人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泽轩转身,并不介意顾念时冷硬的语气。
他走到桌旁,对顾念时做了个手势:“顾二公子不必着急,先坐下再说。”
顾念时很是不配合,冷着脸站在原地。
陈泽轩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坐下,似笑非笑道:“顾二公子,听故事还是坐下来比较好。”
“毕竟,这故事听起来可能会有些匪夷所思。”
“本世子担心你一会承受不住,或者是被吓到了,站不稳摔地上就不好了。”
顾念时只觉得陈泽轩故弄玄虚,在卖关子,便不耐烦道:“轩世子,你喊我来,若只是要说这些废话,那就恕不奉陪了。”
说罢,他作势要离开。
陈泽轩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道:“顾瑾璃没死。”
顾念时瞬间顿住脚,眼里是满满的不敢置信之色:“你说什么?”,!
看来,陈泽轩和莫离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顾瑾璃,是真的重新爱上了亓灏。
要不然,早在亓灏进屋子没多久,就被给灰溜溜的赶出来了。
想起陈泽轩,阿翘叹了口气,只当对于今晚的事情一概不知,关好了窗户。
第二日卯时不到,亓灏便带着东山军营的所有士兵便在满朝文武百官的迎送下,出了城门,一路往边界去了。
形势逼人,军队马不停蹄,不敢停歇一刻。
顾瑾璃在亓灏昨夜走后,便将玉佩小心翼翼的藏好。
直至天亮,也一直没什么睡意。
等阿翘端着盆子进房间的时候,只看到顾瑾璃睁着一双大眼睛,空洞茫然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床帐。
“主子,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放下盆子,阿翘上前道。
屋内的欢爱气息早已淡去了许多,不过床榻上乍一看多少有点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