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伊尔西,恨不得将对方融进骨血之中。
过了一会,白榆的声音还是有些呜咽,却依旧坚定地说道:
“伊尔西,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少年抬起头轻轻地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嘴唇,然后吸着鼻子假装凶狠地说道:“所以,你也永远不能离开我。”
“好。”伊尔西的身体向前倾了倾,然后也学着白榆的样子亲了一下少年的嘴唇。
白榆的眉眼立刻弯了起来,握了握伊尔西的手说道:“那你在这里等我啊,我把他们撵走了就回来。”
“好。”
伊尔西看着白榆离开的背影,还是仍不住揪紧了盖在身上的棉被,蔚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紧闭的门口。
白榆年或许不知道,但他清楚这个社会的规则。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片血肉之下是雌虫的生殖腔,而那里曾经在战场上遭受过重击。
他曾以为自己会在战场上战斗一辈子,像无数军雌一样葬身在战场深处。
但是他因伤退役了。
他接管了家族生意,坐到了星河集团总舵手的位置。他以为自己会坐在这栋楼的最顶层,孤独地走完他短暂的剩余时光。
但是出现了一个意外。
一个被迫接受的婚姻是意外,一个突然出现的白榆是意外。
他垂下头,看见了印满吻痕的胸膛,不禁愣了一下。
他想到这两天的耳鬓厮磨和抵死欢愉,忍不住蜷起了身体,他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雄保会这回上门不是针对他的,而是为了给白榆介绍雌侍的。
毕竟一个生殖腔受损的雌虫作为雌君的话……
伊尔西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他披了一件白榆穿过的浴袍,软绵绵的布料每一寸都浸着冰川的味道。
他拉开卧室门,将自己隐藏在楼梯拐角的阴影处,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抖。
果然,他听见雄保会的工作虫员正卖力地向白榆介绍:
“阁下,您看看这几个雌虫,都是高等级的雌虫。”
“还有这个,和伊尔西先生眼睛的颜色也很接近,您瞧瞧喜不喜欢。”
白榆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善地坐在沙发上。
他一开始以为又是雄保会那几个不要脸的雄虫找上门要对伊尔西指手画脚。
而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一看就是基层的雌虫工作员,正拿着一堆的电子资料,对自己刚刚才开始婚姻指手画脚。
不悦的情绪达到顶峰,他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中把玩,然后干净利落地拒绝道:
“我没有找雌侍的打算,你们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