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轻侯淡淡地道:“实话告诉你,胡某的翻车的零部件虽然是找本县木匠做得,其实一些关键的地方却是胡某自己做的,你就是寻了木匠仿造,未必就能做得出来。”
胡轻侯丝毫没有说谎,她仅仅翻车叶子就费了老大劲,小地方的木匠做个案几做个门毫无问题,可看着叶片实物,愣是能做出角度不同的叶片,那也真是醉了。
一群没有物理学基础的工匠靠眼睛看,凭借经验学,甚至浪漫制作物品,若是想要模仿做出差不多的翻车是定然可以的,但能不能转动,会不会断裂,那就不好说了。
王阀阀主微笑道:“但请胡县尉开价。”
几个人冲进了大堂,乱七八糟地叫道:“胡县尉,我等也要买翻车。”“我等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王阀阀主冷冷地看着几个门阀阀主,你丫哄抬物价啊!
几个阀主淡定无比,我们也要买荒地,我们也要振兴门阀,我们也要与县尉搞好关系。
胡轻侯满脸笑容,翻车本来就是用来卖钱的,而且提高其他门阀的灌溉能力就是提高当地产粮能力,就是间门接提高应对黄巾之乱的能力,合理而不为?
胡轻侯欢笑道:“开价吧!少年们。”
一群门阀阀主一齐瞅胡轻侯,少年?你是不是喝水喝醉了?
花园中,赵苑琪与小轻渝小水胡玩闹着。
赵洋微笑着看着,心中犹豫不决。
刘婕淑嗤笑道:“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当真以为赵阀会将祖屋最大的房子给了你?住在最大的房子,和房子是谁的可是两回事。”
“赵阀今日可以因为大丫是县尉让我们住大房子,明日就能因为大丫离开了本县把我们赶出大房子。”
这些时日,刘婕淑反复思索,越想越觉得赵家主支子弟在年初一到了她家只怕来者不善。
若是拜年,岂有不带礼物的?
赵阀直接赶他们一家走多半是不至于的,年初一做出赶人的事情来,那还是人吗?但是跑来嘲笑辱骂几句,期盼他们受不了气而主动离开多半是真的。
赵阀就这种人品,她们家怎么可以对赵阀有所期待?
赵洋看了一眼妻子,苦笑道:“我也知道啊,可是,不投靠赵阀,难道投靠表外甥女吗?”
对赵洋而言,投靠赵阀是名正言顺的,家族旁支子弟投靠主支,得到主支的照顾和支持,虽然依然有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味道,但是世俗间门认为毫无问题,理所当然。
若是家族做不到照顾自家子弟,那要家族干什么?
投靠胡轻侯就尴尬到了极点了。
赵洋作为长辈,愿意帮助晚辈,愿意到处去找可怜的胡大丫,但是要他投靠胡大丫,从此看胡大丫的脸色,这哪里做得出来?
刘婕淑叹了口气,是她没有考虑仔细。
她心中没将胡大丫姐妹当做外人,谁得势了,拉一把对方都是理所当然的,但赵洋终究隔了一层。
刘婕淑想了想,柔声道:“那我们就搬去赵阀好了,那里是你的家族,搬过去住谁也说不得什么。”
赵洋点头,依然犹豫不决。搬过去住,投靠赵阀,都理所当然。
可是,他也知道赵阀主支人品奇差啊,与赵阀主支关系扯得太深,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赵洋看着在花园中玩耍的小轻渝。若是他搬到了赵阀,赵阀阀主势必要他在胡轻侯的手中占些便宜,他到时岂不是更卑鄙?
赵洋重重叹气,亲戚中没有贵人的时候羡慕他人有贵人相助,而亲戚中真的出了贵人,他竟然又羡慕那些没有贵人亲戚的人了。
做人怎么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