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轻侯冷冷道:“本将军抓刘各和张非的家眷,不是为了斩草除根……”
一群乡绅板着脸看脚尖,斩草除根的词语都出来了,会有好事?
“……本将军是担忧刘各等人投靠黄巾贼,我涿县的内情,刘各等人尽数知晓,若是通贼,我军死无葬身之地。”
邹靖小心地道:“中郎将所虑即是。”
他心中不以为然,刘各虽然得罪了胡左中郎将,有老师卢植在,有同学公孙瓒在,未必没有说和的余地,若是投贼,那就真的是满门抄斩了。
胡轻侯看着刘元起,淡淡地道:“老刘啊,你只管放心,你族侄得罪了本将军,本将军不会迁怒你的。”
刘元起大喜,急忙道:“小人愿意献出全部家产为中郎将压惊!”
胡轻侯大怒:“你这是认为本将军贪财了?”
刘元起大惊失色:“得罪了人,赔钱道歉不是应该的吗?”
涿县县令和乡绅一齐赔笑道:“不错,我们涿县规矩如此。”
胡轻侯长叹道:“既然如此,胡某也不好坏了规矩,就只能笑纳了。”
刘元起这才完全放心,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回转刘府,立刻招呼人整理钱财粮食给胡轻侯送去,一边不住地喝骂:“刘各!你个王八蛋!白眼狼!老子若是见了你,一定要将你砍成十八段!”
刘氏族人已经得知了消息,痛骂刘各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刘各的亲叔父刘子敬淡然道:“刘各小时候指着桑树说,‘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我当时就说了,这个小子会让我们一家遭灭门之罪,你们偏不信!”
他冷笑着:“你们也不想想,一个终日不肯读书,花着族叔的钱学孟尝君招揽亡命之徒的人有好结果的吗?”
今日虽然破财,但好歹不曾灭门灭族,知足吧。”
一群刘氏族人用力点头,当日见刘各招揽逃犯就该知道刘各是个纨绔孽子,早早断了往来的。
刘元起厉声道:“来人,将刘各逐出我刘氏族谱!”
刘氏族人大力支持,刘各得罪了左中郎将,不早早逐出族谱,一定会连累全族。
……
涿县外的旷野中,首批千余涿县乡勇兴奋地聚在一起,有人笑道:“听说朝廷大官是个女的,很厉害的!”
有人眉飞色舞:“当然!我亲眼看到中郎将率领两千余人就大破了万余黄巾贼呢!”
千余乡勇对前途充满了信心,跟着如此厉害的朝廷大官,一定可以打败黄巾贼。
胡轻侯挥手,百余大嗓门士卒大声叫道:“中郎将在此!肃静!”
又有百余士卒拿着藤条冲进人群中一阵乱打:“叫你闭嘴!听见没有!”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千余乡勇惊恐和愤怒的眼神,厉声道:“本将军不是涿郡人,不是幽州人,涿郡人和幽州人的死活关本将军p事?”
千余乡勇死死地看着胡轻侯,当官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胡轻侯厉声道:“本将军实话告诉你们,九日后,五万黄巾贼人就要杀到涿郡。”
“你们逃回家躲起来也没用,因为黄巾贼会烧了你们的家,你们只会被烧死。”
“你们求饶也没用,因为黄巾贼不会放过你们,他们只想杀了你们。”
“黄巾贼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胡轻侯看着千余涿郡乡勇,狰狞地叫着:“涿郡所有男人都会被杀了,砍成肉酱,做成肉脯。”
“涿郡所有年轻女人都会被贼人抢走!”
“涿郡所有小孩子都被会煮成肉羹!”
四周鸦雀无声,愤怒的眼神此刻已经变成了恐惧。
胡轻侯厉声道:“本将军不是涿郡人,不是幽州人,本将军打不过黄巾贼,本将军拍拍屁股就走,涿郡是不是只剩下白骨,幽州是不是没有活人,关本将军p事?”
四周无数人死死地盯着胡轻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