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顿然头皮发麻,暴室果如其名。
“你向公子告密,公子该奖你,为何却又罚你?”
槿娘打了一个寒战,她失神说道,“公子说,我不该背弃姚姑娘。”
小七怔然问道,“姚姑娘?”
“是,公子是这么叫的。”
小七默然无言。
她是魏俘,是娼妓,是低贱浮荡的脏东西,从来不配他叫一声什么“姚姑娘”。
她不领这个情。
槿娘继续道,“公子说,背弃姚姑娘的便该死。”
“但公子没有要我死,他留了我一条命,他说我的命是因姚姑娘留下的,日后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小七头疼欲裂,还是强撑着回她,“这样的话你不必当真,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也做我不得不做的事。”
这样的话何必当真呢,他自己轻贱了她,又不许别人背弃她。
槿娘不肯,她依旧伏在小七膝头不肯起身,“若不是因了你,今夜我走不出暴室。他们说要砍断我的腿,要毒哑我的喉咙。。。。。。”
她说着话,又哭了起来,“还险些将我丢给那些寺人糟践。。。。。。我再也不可能侍奉公子了!”
“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以后都跟着你。”
蠢话。
小七记得槿娘最初是怎么来的,最初在易水别馆便是奉了许瞻之命来监视她。如今非要说这般蠢话,不过还是换个由头来监视她罢了。
这又是何必呢?
她也无处可去,不必再命人来监视看管。
她蜷在地上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方才还阵阵发冷,眼下又忽地烫了起来。
槿娘去拉她,“天要亮了,我们回去吧!”
小七望向天边,是呀,晨光熹微,天色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