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真假,盟约中的人不是她,那便好。
她心里一松,沈宴初没有卖过她。
他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好似方才抱她来榻上就只是为了要她在榻上这一件事而已。
他的声音沉着,“就在这里睡。”
小七不肯,“我要回自己房里睡。”
他垂着眸子俯视她,不应允也不退步,又开始僵持起来。
大约在他看来,小七是从来不会忤逆反抗他的。
这话没有错,小七什么都会听他的。
他若要小七往东,小七就一定会往东。
他若要小七跪下,小七就绝不会起身。
但好在他从未要小七跪下。
即便到了今日,他的行事做派还是从前的大表哥。
但说到底,不要小七跪还不是因为小七听话,因而不必她跪。
他在外人面前是魏国大公子,是魏国将来的君王,自然与许瞻一样,是说一不二的人。
若非小七总在是非问题上与自己较劲,她其实是最知道如何随机应变的人。
沈宴初与许瞻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本质上到底是个温柔的君子。
她已故的母亲是沈宴初的姑母,她与沈宴初是表兄妹,单单朝夕相处便是三年,有这样的情分在,沈宴初便不可能对她动粗用强。
因而她只是放软了身段,也放轻了声音,“大表哥,小七跟你进宫。”
“但小七想回自己房里睡。”
这才是从前的小七。
他果真点头允了,“马车就在外面,明日一早便走。”
小七心头乱跳,忙起身往外跑去,一脚碰上了案几,碰得她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