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一颗心也几乎要从喉间口里蹦将出来。
那人亦是喘息粗重,他垂眸细窥她的眸子,她也在他的凤目中看见自己红脸微喘的模样。
她在那人的注视下无处遁形。
她想垂下眸子不去看他,他偏偏挑起她的下颌,偏偏要她正视自己。
他分明已经迫不及待,却仍要一个答案,“说话。”
他好似正在蛊惑她,也好似正循循善诱。
她溺在他深潭似的眸子里挣脱不得,但沉沦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人不过是短短的一辈子,实在不必活得过于清醒明白。
她在公子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微咬着唇,她的唇瓣鲜翠欲滴,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小七愿意。”
分明抬手就能扯开她的绑带,可他偏不,他说,“小七,宽衣。”
小七愿意为他宽衣。
她心里的人说,小七,你能为大表哥宽衣,为什么不能为公子宽衣?你若有片刻的迟疑,定又要把这座冰山伤得体无完肤。
她解开了袍子,她看见公子眸中如有赤焰在烧。
他骨节分明的手落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他的手也仿佛像着了火,甫一触碰便使她挨了烫,“小七。。。。。。”
他似一头忍耐许久的饿狼,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十分用力又十分温柔。
“小七,宽衣。”
他如此温柔地命她。
她在渐弱的烛光里摸索着去解他的玉带,他的玉带是怎么扣起来的呀,她看不见亦不会解。
他眸中猩红,三两下的工夫便扯下了玉带,褪去了衣袍,他身上的伤早就愈合掉了痂,她曾在他胸前穿过的针线依旧留着不深不浅的印痕。
他在她肩头烙过印,她也在他胸口穿过针,早就扯平了。
他忍了许久了罢?
从燕庄王十六年的九月初九,至今已是三月,他忍了三月之久,但仍极力克制着。
天一亮,挑帐出门,满地清白,不知夜里是几时下起了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