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我是你夫君,我有佐证。”
小七便问他,“你有什么佐证?”
那人缓缓拂起袍袖,赫赫然于腕间露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来。
哦,那牙印看起来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却像是已经印在了他的肌骨之中。
挨那一口的时候,定然疼到了骨子里了吧?
谁知道呢?
那人大抵早就忘记了那份疼,此刻温柔笑问,“你可知这是谁的牙印?”
她说,“不知道。”
那人定定地望着她,她分辨不出那双好看的凤目里到底都有什么。
怔怔然,怅怅然,怏怏然,看起来心碎神伤,无可奈何,却又毫无办法。
千万种的心绪,全都堆进了他的眼里。
他到底是个有办法的人,此刻挽起手臂,将手伸到她面前,“你在这边再咬一口,再咬一口,你就知道了。”
小七歪着头,“我不咬人。”
那人坚持着,“你咬。”
小七不肯,只是浅浅地笑,“我只咬自己喜欢的人。”
那人眼眶蓦地一红,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他几乎在求她,“你咬一口,小七。”
“我不咬。”
她只咬喜欢的人,不咬,就是不喜欢。
她骨子里随了母亲,心性坚硬,是生来就那么犟的。
不愿做的事,她如今半分都不肯委屈自己。
那人怅然垂下了手臂,好一会儿道,“你以前叫我当路君。”
小七垂下眸子,“我不知道什么当路君。”
那人兀自失神,垂着眸子再不说话。
外头又有人低声地禀,“公子,筵席已备好,北羌王着人来催了。”
那人这才起了身,温声叮嘱了一句,“睡吧小七,槿娘就在外面。”
见她不说话,他便也转身走了。
那颀长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萧索苍凉,出了门不知怎的又闷闷地咳了起来,外头候着的人忙为他轻拍脊背,低声道,“公子。。。。。。公子又咯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