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只知要在大帐审判前为谢玉求得一丝生机,因而企图去追上那人,企图去抓住那鼓荡的袍袖。
她压着声中的轻颤,压着那险些压不住的哭腔,一声声叫他,“公子。。。。。。求你。。。。。。”
是夜那人只停过一次,他停下来时微微转过身子,那冷肃的眼眸从她身上掠过,眸色漆黑,看起来是冷漠的。
那熟悉的声音不带分毫的情意,他问,“求什么?”
小七追到那人身前跪扑下去,抓住这难能不易的良机,抓住他的袍摆求他,“公子不要杀谢玉,留。。。。。。”
她还没有说完话,那人便打断了她,“留他干什么!”
是,留谢玉干什么呢?
谢玉是乱了他王城的人,是烧了他乌石粮草的人,这样的人,公子许瞻可会再一次纵虎归山?
小七不知道。
唯知不能看着谢玉就这么死。
一个深受魏国礼法教化的人,不能看着一次次为她出生入死的人又一次次地因她而死。
这是道义。
是道义,因而无关风月。
恍然想起那人曾训斥她,“沈宴初到底教给了你什么!只教给了你背弃、撒谎、投机取巧,教你像头驴一样倔么!”
可她哪里是倔啊,哪里是左右摇摆啊。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若处在她当时当下的境地,必也都像她一样左右为难。
她抓紧那人的袍摆,“我会劝楚国停战,再不进犯燕国一寸疆土!”
她有这样的把握。
她是楚太后的孙女,是楚王的亲侄,她若能回楚宫一次,怎么就不能说服楚宫停战?
停战或结亲,事在人为,有什么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