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问了什么来着?
蒋逢玉晃了晃头,被握住的手指挣扎起来,她想要抓住什么能让她清醒的东西,最终仍然被深深裹进那只宽大的掌心内。
她不由自主地仰起了脸,眼睛半阖着,呼吸间全是那种冷淡强势的气味。
余敏易倾下身,长而有力的手指稳稳托住她的脸,下颌线缓缓绷紧。
柔软的是舌,坚硬的是齿,他并不精通此道,一味的进攻令她有些焦躁,试图挣脱桎梏,却似被蛇缠住,越挣扎,越狼狈。
天旋地转,神智渐渐从身体中抽离,眼前沉黑一片。
“…高校集众投毒一案的凶手已于今日凌晨四点被联邦警署抓获,经确认,始作俑者为反三性地下组织bon的一把手,性征:beta,年龄:34岁,学历…”
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声传进耳朵里,听觉提前一步苏醒,思维却没能及时跟上,蒋逢玉出了一声虚汗,猛地睁开眼。
空调风机的声响混杂着播报人声,有些嘈杂,却总算让她产生身处人世的实感。
蒋逢玉起身太猛,头像被针扎过一般,痛得恨不得回炉重造。
“哟,醒了。”
周野放下手里的八卦小报,快步走到床头处,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李玫允按下床尾的呼叫铃,对着医师交代了两句,随后也凑到她身边,和周野呈包围态把她困住。
“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
蒋逢玉懵得摸不着头脑,“让我交代什么?”
她浑身上下摸索过,确定没有多余的奇怪伤口,衣服也还是今早那套。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蒋逢玉皱起眉,记忆只停留在弄清觅夫人来历处,再往后的毫无印象,像谭死气沉沉的黑水,手指拨来拨去,什么都看不清。
她是想要上校医室来着,可是她是怎么来的?
中毒是确认无疑了,在那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难道她还超常发挥,自己跑来校医室就诊了?
周野狐疑地看她:“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蒋逢玉疑色更甚,“我应该要知道什么?”
房门被刷开,密码锁发出清脆的滴滴声,医疗推车的滚轮声夹杂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遮挡帘被唰地拉开,周野和李玫允熟练地让开一条道,穿着浅蓝色工服的医师绕了进来,蒋逢玉不经意向后扫了一眼,又有些疑惑地停住,绕着余敏易打转。
他在这里干什么?
余敏易朝她点头示意,仍然是那副天塌了也波澜不惊的做派,蒋逢玉心底莫名觉得不自在,却也不知道这不自在从何而来。
医师利落地用橡胶带缠住她的手腕,找准血管后稳稳扎进去,蒋逢玉吃痛嘶声。
天娘嘞,什么药水这么涨人。
又酸又痛,让人怀疑那管淡绿色的药水是刀子拟态,进入血管后横行霸道刮破骨肉细胞。
“你这症状是过量摄入致幻素。”医师松开橡胶带,“最近接触什么了?”
蒋逢玉按住针孔棉签,“狐尾鸢有这么大效用吗?”
医师神色古怪:“你上哪里沾的那东西?现在市面上都明令禁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