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只贴了一会儿,就因为水鹊要说话而分开了,齐朝槿没觉得踩痛,他全身上下的感知好似都集中在唇瓣了。
给温热柔软的手心捂着眼睛,他还在怔怔地问:“你脚底板疼吗?”
好像只要水鹊一说疼,就要屈膝蹲下来,给他揉捏揉捏足底一般。
水鹊闷声道:“没有,不疼。”
他再迎着齐朝槿的方向,唇贴唇,他不会伸舌头,就故意挤着对方的唇碾磨。
翘翘的唇珠微烫,麻麻痒痒的。
齐朝槿的手指蜷缩,压抑地攥成拳状。
这样生涩的唇瓣挨挤、摩擦过于折磨人了。
他忍不住抬手扣上了水鹊的后脑勺,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
方一开始轻轻地吮吻,也没多大的力道,水鹊就按捺不下,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嘶声道:“疼……”
齐朝槿神色一紧,松开手,也不亲了。
水鹊感觉效果差不多了,改成双手环住齐朝槿的腰背,脸紧紧贴着人胸廓,故意低垂着脑袋,不让对方看清晰。
他闭着眼睛就开始胡诌。
“都说了我、我刚刚喝茶烫到嘴巴,你还要亲,吮那么大力气,我嘴唇肿了,全赖你。”
其实他一开始没说,没说喝茶烫了嘴巴,也是他答应了贴上去的。
水鹊就是强词夺理了。
因为他估计在短时间内都消不下肿,灵机一动,不如赖到男主身上去好了。
齐朝槿见他这样,肯定会内疚得不敢多问多看。
唉,他真是个坏蛋。
水鹊的额头抵着齐朝槿锁骨,觉察到对方要低下头来关心他嘴唇的情况如何了,就摇摇头躲避着不让他看。
还有理有据道:“不行,我嘴巴肿了不好看,你不许看。”
齐朝槿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向来有礼从容的青年此刻手足无措的,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要如何哄自己娇贵的小情郎。
他温声询问:“很严重吗?要不要我去街上买些冰敷一敷?”
不过七月半这个时候转凉,城南的冰窖基本也没什么藏冰了。
糖水铺里冷饮都少了许多。
水鹊掩着半张脸,闷声闷气:“不用,你转过去,背我回去……不然别人看到我嘴巴要笑话我。”
主要还是不想让齐朝槿看见了。
怕人反应过来了,仔细一看,心生怀疑。
齐朝槿只好不闹他,把人背起来,慢悠悠地走回去。
但这也不是个好办法,梨园的戏还没有完全散场,俊拔书生背上一个小郎君,这样的组合走到哪里都吸睛,水鹊给四面八方的好奇视线一扫,趴伏在齐朝槿肩胛处,埋着脸不愿意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