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说道:“因为他这里挨着翱涯渊!刚才他的魔息仿佛失控了,一直影响到了我那里,很多龙族都现了原型,所以我才会过来查看他是不是有意攻击我们!但是我发现这股魔息好像是自发而出,通常在战斗或者无意识防御的情况下才会形成屏障,我还没有继续深查,你就来了!”
殷诏夜一把揪住程棂:“听懂了吗?所以你说唐郁是什么意思?!”
魔神的弟子们各有不同的长处,程棂天生神力,对气息的变化却并不敏感,听殷诏夜这么一说,他心头顿时一紧,甚至忘了计较殷诏夜竟然敢拽他的领子。
战斗状态一般是魔修在被激发怒火,或者产生狂热杀意的时候才会释放出来的姿态,他们进攻时的魔息会自然形成一股力量庞大的屏障;
而防御姿态,往往是魔修在获得宝物或者进行修为提升时,本能不愿让别人接近打扰时释放出的力量。
这两种状态,归结起来还是由心中之欲望、愤怒、私念自发而形成,力量格外庞大。
仙门弟子不会产生,普通的魔修达不到这种境界,解君心的强大却可以释放出笼罩了整座山峰的屏障,甚至影响到了殷诏夜那边的龙族,这力量可以称为恐怖了。
可是这个成天藏头露尾的家伙现在到底在宫殿里面做什么?如果唐郁真的在里面,解君心这种的状态,又是在如何对他?
难道他们两个竟然在打架不成?唐郁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解君心的对手!
程棂越想越是惊异,将情况简短一说,殷诏夜忽然一声不吭地松开了他,反手拔剑,跟着向解君心的山门重重劈去。
这一剑下去,那股庞大的力量屏障只是震颤了几下,殷诏夜却后退几步,竟喷出一口血来。
程棂已经意识到,殷诏夜是想强力突围,他一想也没别的办法了,干脆拔剑,说道:“我帮你!”
这是程棂这辈子头回对殷诏夜说出这三个字,殷诏夜也没说什么,简单一点头,接下来,两人一同出手,攻击解君心的力量屏障!
解君心还抱着慕韶光躺在床上,心中是欲望充分得到满足之后的充实感。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正在慢慢地平息。
其实慕韶光猜得对,由于自身特殊的功法与经历,在此之前,解君心已经无数次强行压制体内失控的魔息了。
他也知道,这种方式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是目前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且解君心也确实放心不下。双修说白了,其实就是两个人的力量承担同一份风险,也不敢说就万无一失。
尤其是慕韶光以前练过魔域功法,后来是将他的经脉废掉重接,才好不容易将魔息从体内尽数拔除,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这些解君心都是看在眼里,万分心疼的。
他殚精竭虑,筹谋着让慕韶光从那种生活中脱离出来,生怕他再沾染上一星半点,所以解君心今日就算活活疼死在慕韶光跟前,也不可能再让慕韶光为他分担一丝半毫的痛苦。
但他说的也是实话,他在与对方肌肤相亲的那一刻,巨大的幸福已经完全可以让他忽视所有的痛苦,熬过重重难关。
这个人就是能够治疗他一切伤痛的解药。
解君心侧着身,久久地凝视着慕韶光。
他看着慕韶光泛红的眼角,披散的长发,比往日格外鲜艳丰润的红唇,以及衣服下面隐隐露出的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痕迹。
这些都是他在慕韶光身上留下的烙印。
除此之外,他知道,更隐秘的位置还有更多。
想着当时的场景,解君心的身体又开始隐隐有些躁动,这属于两个人格共同的渴望,实在很难按捺得住。
解君心见慕韶光的脖颈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后颈上的肌肤白的如同新雪,印着几许红梅似的吻痕,这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摸一下,但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放下了。
解君心知道,慕韶光就是没有力气了,才会这样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里,等到什么时候慕韶光休息好了醒过来,他们之间面临的只怕又是分离,以及在人前的对立而疏远,还有其他人的介入与阻隔。
解君心想,那么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此刻长一点,再长一点吧。
大概正是抱有着这种想法,解君心才会在感到有人撞击他的力量屏障时而没有做出任何的应对措施。
他的力量之强,在这合虚本就无人能突破,再加上外面还有他的下属与护山结界,通常来说没人会来干这种找死的事,所以解君心根本就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为这点小事浪费自己和慕韶光在一起的时间。
但这一回,却难得解君心也想岔了。
那两个撞开他力量屏障的人,竟然真的一路闯进了内殿。
程棂和殷诏夜都不想跟解君心正面发生激烈的冲突,可是他们要进去查看慕韶光的情况,只有强行突破力量屏障这一种方法,既然这事都做了,那么后面根本没有隐藏的必要,所以两人干脆亮明身份,一路闯入。
刚刚走入外殿,程棂就感到自己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他心中烦躁,一脚踢开,突然发现那似乎是一件白色的外衣。
在魔域这种阴森的地方,穿这种颜色衣服的人不多——刺眼,也太容易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