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境抬起头来,跟着段勉进去。
此时正是饭点,店里人很多,他们找了一个小桌坐下,沈境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瓜皮帽,还有旁边看似有些憨厚的沁二爷。
“他们果然经常来这。”沈境对段勉说。
段勉倒不怎么在意,一边给他拆肘子一边说:“人家也是常客了,对了,我去平阳村的那天,你找他问事情了没?”
沈境点点头,喝了口酒,他现在还是不太适应这种高度白酒,只能轻轻地抿一口,但是段勉要给他换成茶,他又不想喝。
“这样容易变成酒鬼。”段勉对此如此评价。
沈境道:“那个老先生对我说,戚家以前是土夫子发家的,和我们的猜测也对得上。”
“那他大概也知道戚家盗的是皇陵吧?”段勉道,“说实话,他们说的那个皇陵我还没去过,但我总觉得不是什么正规皇陵。”
“不正规是什么意思?”沈境端着酒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段勉有种很想在他的额头上弹一下的冲动,不过他没有这么做,他道:“就是可能是某个王爷,郡王之类的陵寝,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能让进去,还搞出这种邪门歪道来。”
段勉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沈境看着杯子中的液体,沉思着没有说话。
那边瓜皮帽也看到了他们,他和对面的沁二爷对视了一眼,低声说了句什么,那男人刚要回头看,就看到沈境端着酒杯过来了。
沈境走到那桌面前,对瓜皮帽道:“先生,之前多谢您帮我答疑解惑,我才能解决手里的问题。”
“我敬您一杯。”说着,沈境就仰头把那杯酒一饮而尽,他抑制住被呛得咳嗽的冲动,对那瓜皮帽笑了笑。
瓜皮帽果然吃这一套,看到他这幅乖巧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必如此,我也只是随口说两句闲话罢了,小伙子倒是你,之前为了这个案子跑来跑去的,是为了谁?”
他看向段勉,沈境笑着摇了摇头,“不为了谁,就为了我自己。”
瓜皮帽再度看向他,眼神里有些深意,“为了加官进爵?”
沈境摇摇头,不置可否,“我对做官没有兴趣,还是当个散人比较好。先生,那案子的事您也听说了?”
这下午才把伊格亚特这些人抓走,傍晚瓜皮帽就知道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沈境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个太监的人脉比他想的还要深厚。
“你们这是做了大好事一桩,当然是要人人都知道才好。”瓜皮帽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语气慢悠悠的,似乎带着深意,“只是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万事还是要谨慎些好。”
沈境听得似懂非懂,觉得这瓜皮帽似乎在指点自己,但又觉得有些虚幻,朦朦胧胧的抓不住,他忍不住追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那瓜皮帽却不说了,只是招呼他坐下来喝酒,沈境知道他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于是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境吃了几口菜,又喝了点酒,整个人放松下来了,他看着段勉身上的t恤,问道:“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这么一番折腾,估计伤又加重了吧。”
段勉一脸无所谓:“我又不疼,你还好吧?”
他指的是沈境肚子上的伤口,但是沈境洗澡的时候看过了,上面一点伤痕都没有了。
应该是上次数据重开的时候,把伤痕给抹掉了。
他端着酒杯慢慢地想着,不明白那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还有那个莫名出现在脑海中交谈的声音,都让他觉得陌生且诡异。等这个小世界结束了,他要回去问清楚了。
吃完了饭,两个人又去买了些生活用品,沈境就这么搬进了段勉的家里。
这一晚沈境睡得格外安心。
乞儿
两人前往戚家的路上,见到了不少行色匆匆的人,这些人口中议论的大部分都是戚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