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现在还神志不清,能问得出什么?”
叶轻君轻咳一声,被丹柏扶着站起,哑声道:“除了季泠月与这几个蓬莱弟子,今夜我就是最先到的,不过当时,这些蓬莱弟子脸上还带着面具,”说着,她抬眼问道:“这位小友可否解释一二,大半夜的,蓬莱弟子为何突然出现在结界这里,还戴着面具?”
男人怔了下,脸色微变:“什么面具,休要胡说八道,叶掌门,我知道季泠月曾是你昊辰山得意弟子,您可不要因为这点旧情就助纣为虐!”
“你!”丹柏气得咬牙:“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大半夜的,你们这群人为何来结界这里?”
“你怎么不问季泠月,她都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但三五成群地来,就是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丹柏头一次见如此胡搅蛮缠的人,一张白净小脸气得涨红,大声道:“你们若真没问题,妖王要你们干什么?!”
果然,人群因这句话骚动起来:“是啊,妖王为何要你们蓬莱?总得有个理由吧。”
齐月瑶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温时玉,快,把事情真相告诉大家!”
温时玉猛地被点名,诧异地看她一眼:“师姐?”
“我嘴笨,你赶紧的,发挥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的本事,把……”
“还是我来说吧。”
忽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人们下意识转头看去,分开的道路露出外面那个高大身影:“这确实是我们蓬莱曾经做的错事。”
静立一旁许久的季泠月长睫一颤,终于掀开眼睛,看向衣冠楚楚的楚江迟。
楚江迟长叹一口气,缓缓走进人群中央,屈膝跪了下来。
这一跪,倒叫周围人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他:“楚兄,你这是干什么?”
楚江迟摇摇头,沉声道:“是我们蓬莱,也是楚某对不起大家。”
众人一愣,下意识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楚江迟面露犹豫,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叹息道:“当年,是我们楚家急功近利,为了快速增长修为,囚禁鲛人取血,才引来了今日的祸患。”
“鲛人?取血?”
男人继续道:“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早已随着老一辈的离世而埋藏,不管是我儿子还是现在的蓬莱弟子都不知情,他们和大家一样,一心修道,只为降妖除魔,保护天下百姓。至于妖王,她是当年幸存的鲛人,对蓬莱充满仇恨,当年蓬莱被妖怪突袭,就是她的手笔,那一夜,太多年轻弟子无辜惨死,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当真要交换,就把我交出去吧,我作为岛主,理应承担这一切。”
说完,他弯下腰,将额头重重磕到了地上:“只求大家保护好我门下弟子,他们都是好孩子,不该无故承受这罪孽,他们都是无辜的呀!”
一片静默中,齐月瑶轻轻嘶了一声,歪头与温时玉咬耳朵:“我怎么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温时玉眨了下眼,低声道:“以退为进,总有人吃这一套。”
果然,一名大汉走到楚江迟身边,抓起他的手臂:“楚兄不必下跪,你且告诉我,取鲛人血一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楚江迟低声道:“已经……是两百年前了。”
“两百年!当时你才多大,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当年取血的人早已死了,那妖王袭击蓬莱,也杀死了那么多无辜弟子,现在到底谁欠谁还说不定呢!”
周围顿时响起仗义的附和:“就是,楚兄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把你交出去!我们可不像妖怪那般薄情寡义,这么多年你做了什么我们都看在眼里,大不了,我们就和那妖王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