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在这种条件下生活,谁能不出问题?”
“看见这边的链子没有?”胡峰指了指一处地方,刻意压低音量,“他那病发作起来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吗,这些链子都是为了将他控制住而准备的。”
“那会苏总才10岁左右吧,在黄志忠身边惨到不行,被打骂那都是常事,对了。”
胡峰又指了指图片上的符文:“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好几位道士到家里,专门对着一个人的脑袋念咒语,还不是什么好词,据说是能让精神错乱的,而且,还会逼迫他吃下致精神涣散的药。”
“这事也是真的,是有位心术不正的人被抓时亲口说过。”
再看下去,乔知吟只觉得后背发凉。
她难以想象,一个普通人到底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她问:“黄志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恨呗,一个杀了亲姐姐的仇人的儿子,换我我也恨。”胡峰难免真情实感,“再者,估计就是贪,你想啊,夫妇全死亡,所有家产都留给儿子,谁能不眼红?”
“所以就把他害成这样。”乔知吟嗓音特沉重,也隐着怒气,说不清到底想控诉谁。
“没办法,他们做事可有手段了。”胡峰感叹几声。
想了想乔知吟的话,觉着不对劲,“倒也不能说是黄志忠害了苏总的吧,毕竟苏总的精神病可是天生的,你我也知道精神病人有多么可怕,他们就像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经常发疯,几个人都摁不住他,我都不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见到了还是赶紧跑吧……”
“有精神病的人也不代表一定会有你说的这些行为,他们也可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也有治疗变好的权利,只是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他们比我们任何人还要希望能够成为普通人。”
胡峰的话戳中乔知吟的痛点,她情绪一时激动了些,忍不住回怼。
眸光里闪着稍许泪意,眼眶整圈泛了红,胡峰吓了一跳,赶紧抽两张纸巾递给她。
“抱歉知吟姐,也是我说错了,你别激动。”
乔知吟深吸气,紧紧捏住指尖,暗自后悔。
是她失了态,但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去替苏祁尧证明。
这话是在纠正胡峰,但又何尝不是在告诉自己。
“也是,他们也不想的。”胡峰自己反思,也赶紧说几句缓解气氛,“而且都说精神病人心思比正常人简单得多,人性更复杂,也更邪恶。”
乔知吟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强装不在意笑了笑,“抱歉,我说得太重了。”
“没事,你说的也有道理。”胡峰想了想。
他才发现乔知吟今天的情绪与往常不同,随后又问:“不过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些?”
手边的手机屏幕点亮,乔知吟简单轻扫,同时含糊回答:“有个朋友比较好奇这件事。”
“女性朋友吗?”胡峰俨然恢复怡然自得模样,“还别说,我身边对苏总感兴趣的大多都是女性朋友。”
话落又转折:“不过我每回都劝她们打消这个心思,人苏总可结了婚的,他妻子据说美若天仙。”
提到与自己有关的事,乔知吟只能以假笑回应。
其次看见新消息提醒。
苏祁尧:【在哪?】
他很少查岗,突然问这种问题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乔知吟回复:【在外头吃饭。】
苏祁尧:【去接你?】
乔知吟:【不用。】